只剩兩根“短棍”,保爾喪失了一寸長一寸強的優勢,完全陷入被動防守的局面。
而木質的長矛在堅固程度方面又遠非金屬手斧的對手,根本不能用來正面抵擋攻擊,與陳舟那邊的步步緊逼截然不同,保爾這邊是連連后退。
有幾次,詹姆斯的手斧甚至穿過短棍的防御空缺,砍在了保爾的臂甲上。
若非陳舟事先為保爾制造了骨甲,光是這幾下就能使保爾喪失戰斗力,然后要了他的命。
……
開戰前保爾想過自己可能不能迅速拿下對手,想過自己會被對手壓制,唯獨沒想過自己會被這個矮一頭的美國大兵壓制的這么慘。
與人對戰和與野獸對戰全然不同。
野獸不理解長矛,它們只把這種可以在很遠就刺中它們的東西當做人類的肢體,便莽撞地向長矛發起反擊,天真地以為這樣就能傷害到人。
而人類,他遠比野獸更靈敏,更聰慧,更重要的是人類深知長矛的厲害,也懂得怎樣應對這種武器。
尤其是詹姆斯這種在死人堆里摸爬滾打過的,打過黑拳也在私人角斗場玩過生死搏殺的退伍軍人。
若非忌憚保爾健壯的身體,一時找不到機會穿過盔甲的縫隙命中這個斯拉夫人的要害,他早就將這場戰斗終結。
眼下,他正使用各種假動作騙保爾格擋,從而消耗保爾的體力,期間不時朝臂甲或腹甲砍上一斧,不為造成殺傷,只為斬斷固定骨甲的藤條,為致命一擊做鋪墊。
……
面對逐漸加劇的壓力,在黯淡篝火的映照下,保爾早已滿身大汗。
起初他還能看清對手的攻擊軌跡,回憶著教官教過的格斗術進行格擋,隨著支撐的時間越來越久,手中的短棍被削的越來越短,他全然忘記了所有技巧,只知道憑本能格擋。
而這種慌亂的格擋錯漏百出,每過幾秒,保爾便會覺得小臂一震——
那是斧刃砍在骨甲上面造成的。
如果保爾有時間細看,就不難發現綁在他小臂上的骨甲已經被砍出了一道1cm深的凹痕,只要再來幾下,他就將喪失手臂上的防御,再不能繼續支撐下去。
不斷提醒自己要冷靜,揮動著僅剩40cm出頭的短棍,保爾回憶著教官教過的近身肉搏術。
情況緊急,他根本想不出什么精妙的對策,只知道自己必須想辦法弄掉這個美國大兵手里的武器。
他之所以抵御的如此艱難,就是因為美國大兵的手斧材質遠勝他的長矛,至于格斗技巧還是次要。
只要他能弄掉或奪走這個美國佬的武器,靠著更大的體型和身上的盔甲起碼能拼個55開,撐到陳舟解決日本忍者。
可手斧緊緊攥在對方手里,美國大兵的步伐又十分靈活,他連對方的手腕都打不到,怎么可能弄掉手斧?
保爾極力想要尋找一個機會。
但沒有。
對手就像一只正在戲弄老鼠的貓,他的一舉一動都被看穿,每次揮出短棍都會被提前閃躲。
體力下降的越來越多,保爾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多少嘗試的機會了,因此他選擇了更冒險的方式。
伴著一聲“烏拉!”,保爾假意揮出短棍,在美國大兵向后躲閃時直接將短棍當投擲武器丟出,然后奮不顧身地張開懷抱摟向詹姆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