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活在草原上的動物無一不知曉猛犸的可怕。
大角鹿受到驚嚇,跑得比平日里更賣力,卻也難掩驚慌,即便它背上的人緊攥著韁繩,它依舊忍不住朝錯誤的方向跑去,而不是繼續向土丘上的篝火前進。
鹿背上的人一邊勒緊韁繩,一邊大聲著安慰身下的坐騎,再抬頭時,便見一人倒提長槍,以一種驚人的速度飛掠過來。
……
猛犸愈發接近,大地的震動甚至使塵土都微揚了起來。
陳舟目光緊鎖大角鹿的前胸,只待距離一到便甩出苦無,一鏢扎穿肺葉。
狂奔中的大角鹿一旦肺部受損,短時間內雖不會立即死去,卻也將完全喪失運動能力,到時候這二人只能用腿前進,速度銳減,便再不可能實現禍水東引。
陳舟看到大角鹿時,鹿背上的二人也看到了他。
相距還有200多米,一身白衣那人便遠遠高聲呼喊。
時代相差甚遠,陳舟只覺這人話語中帶有濃重的口音,聽起來似懂非懂,短時間內卻是分辨不清楚他在說什么。
思索間,陳舟腳步毫不停歇,大角鹿同樣未放緩速度。
二者相對奔馳,不到10秒便湊到了近前。
為求一擊制敵,陳舟特意給自己設定了一個稱得上百發百中的距離——
20米。
在這個距離內,哪怕是瓶蓋上的一粒芝麻,他都能精準地擊落而不動搖瓶蓋,只要苦無出手,決不會有差池。
右手持槍,陳舟左手在腰間一探,已然將苦無扣入掌中,胯隨腰轉,身隨步行,鏢已出手。
清冷的信標之光下,二人只見寒光一閃,隨即白衣人身下的大角鹿便前腿一軟,猛地一停跪倒在地。
倘若是普通人,猝不及防之下挨這一跌,少說也要斷幾根骨頭。
這白衣人卻不同。
鹿剛剛中鏢,坐在背上的他便有所感應,緊忙一個飛躥躍下鹿背。
落地時這人宛若野兔打滾兒,靈巧地借助草地卸去落地之力,這力剛消,他便用手撐地,猛地躍起,除卻身上沾了幾根草梗外,竟然毫發無傷。
而中鏢的鹿卻沒那么矯健的身手,一頭栽倒在地,受力的前蹄竟被運動時的勢能生生折斷,這一倒就再也無法站起,想要哀嚎幾聲,偏偏肺葉還被苦無扎了個對穿,徒勞張口,只能吐出血沫。
早就料到這二人非等閑之輩,見白衣人身手如此了得,陳舟暗自提高幾分警惕,手上持槍,正準備迎上去,卻見白衣人并未拔出腰間佩劍,也未因坐騎被殺死而惱怒,而是挺立在原地抱起了拳,同時向陳舟鞠了一躬。
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,正想跟這二人來場惡斗,見此人態度如此謙恭,陳舟倒不好下手了。
另一邊,褐甲人也勒住了大角鹿的韁繩,不等大角鹿站穩便躍下鹿背,同樣未亮出武器,與他同伴一樣,也抱了抱拳。
不過這人好像比他的同伴更高傲些,抱拳歸抱拳,卻未鞠躬,神態間有些提防,也有些忌憚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