察覺無法憑借速度甩掉對手,黑袍人轉變思路,開始向上攀爬——
玉化的古樹整棵樹都如巖石一般,高層樹冠的枝條均相距不遠,借助這些“空中通道”,他可以實現比在地上更靈活的轉移。
陳舟天不怕地不怕,唯獨怕人往高處走。
他體重過大,玉化的古樹高處枝杈又比較纖細,一旦黑袍人將逃跑路徑轉移到半空,遇到一些不夠粗的樹枝時,他便很難追擊。
見黑袍人抓住樹皮,整個人宛如蜘蛛一般飛速上升,陳舟心中焦急,速度又快了幾分,在其身后窮追不舍。
與黑袍人手腳并用攀爬不同,陳舟只用腳尖蹬住樹皮間的縫隙,借力使勁往上一躥,身子就拔高一米多。
如果說黑袍人是蜘蛛式攀爬,那他就是火箭式攀升。
另辟蹊徑后,黑袍人非但沒能拉開距離,二者之間反而越來越近。
長槍緊緊攥在陳舟右手中,僅靠左手,他便能保持平衡,同時向上的速度毫無減緩。
三米、兩米……
鋒銳的槍頭就像毒蛇吐著信子,在黑袍人身下徘徊,這令他意識到,或許這場惡斗他是逃不過了。
……
一黑一褐,兩道身影在粗壯的樹干上急劇攀升。
待二者離地約有10右,上方的黑影勢頭突然一滯,隨后向側下方掠去,期間抽出一道白光向身下的褐影砍去。
鏘地一聲。
槍頭與刀身碰撞,陳舟單手持槍,撥開黑袍人的長刀,槍如游龍直刺黑袍人的胸口。
黑袍人進攻留有余力,雖在樹上依舊能靈巧閃避。
別看他位于高空,但他無論是膽量還是動作都絲毫未受影響,避開槍刺后便又發起了二輪攻勢。
刀光閃爍,槍影紛亂。
金屬碰撞聲不絕于耳。
伴著刀槍碰撞之聲,陳舟的腎上腺素開始飆升,整個人徹底進入了戰斗狀態。
他的攻擊速度越來越快,閃避越來越靈活,攻擊的位置也愈發刁鉆。
最重要的是,隨著戰斗持續,他逐漸記住了黑袍人刀法的路數,起初能給他制造些許麻煩的長刀已經被他吃透,完全制造不了什么麻煩了。
此消彼長,陳舟這邊越戰越勇,黑袍人的招架便有些捉襟見肘。
長刀是短兵器,應對長槍本就處于劣勢,他原本還能靠著技巧方面的優勢壓制一下身下的敵人,可凌厲的刀法非但沒能制造應有的效果,反而被敵人所熟悉,成為了他的負累。
多年練刀形成的肌肉記憶一時間無法改變。
倒是對方的長槍,最初沒有招式變化也沒有路數,只靠著出槍快,勢頭猛才能迫使他躲避。
現在隨著雙方愈發了解,那桿長槍也變得越來越刁鉆,總卡著他收刀或是發力的時候進攻,若非他刀法精湛,恐怕早就負傷了。
……
繼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。
一輪輪交鋒中,黑袍人隱約看到了自己的結局,死亡的結局。
于是他的打法風格開始轉變,由進攻轉為防守,一邊后退,用刀抵擋著長槍一邊思考著該如何逃脫。
作為一名久經訓練的殺手,黑袍人更習慣于隱蔽偷襲,一擊斃命,而非正面應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