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猛犸一戰后,畢楷和高耀雖撿回一條命,卻免不了負傷。
高耀馴的大角鹿早就被猛犸嚇得不知跑到哪里去了,畢楷又折了寶劍。
大難雖然不死,后福卻看不到。
不過不管怎么說,好歹留了條命在,兩個年輕人都比較樂觀,商量著一邊養傷,一邊準備馴鹿償還恩情。
那時天氣還未變冷,草原上仍然一副生機勃勃的景象。
猛犸群、鹿群、牛群、馬群比比皆是。
兩人下定決心在此處等待,便就近找了個地方,搭建臨時庇護所,布設陷井捕捉大角鹿。
畢竟是武林中人,對藥理都有一定研究。
高耀熟知北方一些跌打偏方,畢楷則系統地跟隨名醫學習過用藥。
他二人在山林間采摘藥材,一點點測試藥理,療養生息,慢慢地傷勢倒也好了。
彼時信標高懸于空,仿佛第二輪太陽,這般景象自然使人嘖嘖稱奇,尤其是來自古代的畢楷二人,每日觀瞧,總覺得宛如仙跡。
臨到畢楷養好傷,高耀也馴好了鹿,他惦記著自己的家傳寶弓,總想用鹿把弓換回來,便頻頻攛掇畢楷跟他一起出發向北。
當然,高耀總歸還是要臉的,說得沒那么直白,只拿去北邊沒準能幫恩人忙當借口。
畢楷長著一顆玲瓏心,怎么會看不穿高耀的心思。
他知道高耀心系家傳寶弓,恨不得做夢都是把弓拿回來,恰巧他也對懸于天空的第二個“太陽”好奇,便順水推舟,答應了高耀。
于是兩人遲遲出發,直奔北境。
比起率先向北的陳舟,二人幾乎晚了一個月。
不過他們也不求拿到獎勵,心里倒沒有什么負擔,一路上也算有說有笑,頗有闖蕩江湖的感覺。
出發時,二人沒想過途中還會遭遇敵手。
晚走那么久,按理說不想爭奪的根本不會動身,作為最后一批次,他們理應遇不到人才對。
但整個挑戰區域那么大,從四面八方奔向信標的人又那么多,其中想先拔頭籌的自然居多,卻也不乏等著坐收漁利的或是中途阻截的。
距離苔原較近時,信標已經黯淡下去。
二人趕路趕的并不急切,到這時便有些找不準方向了。
且越是接近信標所在,遇到的挑戰者就越多。
北境固然廣袤,也架不住所有人都往一個地方湊。
畢楷高耀都沒了趁手的兵刃,戰斗力大降,且傷勢初愈,還沒恢復到全盛時期,因此不想與人發生沖突,只要遠遠看到人,便騎鹿避開。
……
然而人無害虎意,虎有傷人心。
兩人進入苔原不久,空中那愈發黯淡的“太陽”便熄了火,他們也就徹底無從辨別真正的方向。
加上天氣轉冷,苔原不好狩獵,終日都要為吃食奔波,致使他們身心俱疲。
遲遲找不到陳舟的蹤跡,進無可進,兩人均心生退意。
……
篝火中添了新柴,不知摻進去了什么木頭,燃燒起來散發出一股香氣。
臥在火邊的小鹿分外安靜,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