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聲音雖竭力維持著往日的威嚴,卻難掩其中的慌亂與惱羞成怒。
石飛揚冷笑一聲,聲音愈發冷峻,仿若寒夜中的冰霜,帶著刺骨的寒意:“血口噴人?你可還記得青城派?那本是個與世無爭、一心清修的門派,只因不愿將鎮派劍法拱手相送,你便心生歹念。一夜之間,青城派慘遭滅門。當時,孩童的哭喊聲、婦女的求饒聲,在你的屠刀下戛然而止,那聲音仿佛還在耳邊回蕩。鮮血順著山門臺階汩汩而下,將整個青城派都染成了一片血海,淪為人間煉獄!”
石飛揚每說一字,都像是一把利刃,直直地刺向謝洛嘉的要害,他渾身散發著浩然正氣,目光堅定地直視謝洛嘉,絲毫不懼眼前這個曾經高高在上的武林盟主。
此言一出,周圍的武林人士紛紛倒吸一口涼氣,現場一片嘩然。
有的面露驚恐之色,看到了世間最可怕的惡魔;有的則滿臉憤怒,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,一道道譴責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謝洛嘉。
人群中的謝至川,謝洛嘉之子,聽到這話,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。他自幼被父親寵溺,在眾人的阿諛奉承中長大,養成了囂張跋扈的性格,從未受過這般屈辱。
此刻,他拳頭緊握,手背上青筋暴起,心中的憤怒與不甘如洶涌的潮水,幾乎要將他淹沒。
他在心底暗暗發誓,今日這血海深仇,他日定要讓石飛揚和雄櫻會付出千百倍的代價,那眼神中透露出的陰狠,與謝洛嘉如出一轍。
石飛揚并未停下,他的言辭愈發激昂,聲音如洪鐘般響徹全場:“還有鐵劍門掌門,為了那本失傳的《疾風劍法》,你竟將他囚禁在陰暗潮濕的地牢。你親自用燒紅的烙鐵在他背上烙下一道道傷痕,他疼得昏死過去,你卻殘忍地用冷水將他潑醒,反復折磨,只為逼他交出秘籍。最后,他寧死不屈,你竟親手用匕首割破他的喉嚨,手段何其殘忍!你可曾想過,這是何等的惡行!”
石飛揚義正言辭,字字句句都充滿了對邪惡的控訴。
他的身影在這一刻散發著光芒,成為了正義的化身。
謝洛嘉的眼神開始閃爍不定,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,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狼狽的光。
但他依舊在垂死掙扎,聲嘶力竭地喊道:“你胡說!這都是你編造的謊言!”
然而,他那顫抖的聲音和慌亂的眼神,早已暴露了他的心虛。
石飛揚目光如刀,直直地刺向謝洛嘉,將他的虛偽與罪惡看穿:“謊言?那雄櫻會的兄弟們又是怎么受傷的?你得知我們幾位核心成員要去商議要事,便在途中布滿帶毒暗器,設下重重陷阱。暗器如暴雨般射出,我的兄弟們痛苦掙扎,你卻還安排高手無情追殺,手持利刃對著受傷之人一頓亂砍,鮮血染紅了整片草地!若不是我及時趕到,他們早已命喪黃泉!你的所作所為,天理難容!”
石飛揚越說越激動,胸膛劇烈起伏,他的正氣如同洶涌的波濤,要將謝洛嘉的邪惡徹底淹沒。
在石飛揚的厲聲質問下,謝洛嘉的臉色變得慘白如紙,毫無血色。
謝洛嘉心中的憤怒如同洶涌的火山,卻又因理虧而無法反駁。
他怎么也想不到,自己平日里作威作福,今日竟會被一個無名小輩逼到如此絕境。
他仰天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長嘯,那聲音中充滿了不甘與憤怒,將這壓抑的氣氛沖破:“世人自有公道在!我謝洛嘉行事光明磊落,豈會承認這些莫須有的罪名?我絕無可能做出伏擊他人之事,這定是石飛揚的污蔑!我謝某寧死不屈!”
然而,熟悉謝洛嘉的人都知道,這一番慷慨陳詞不過是他虛偽的掩飾,他的每一句話都充滿了謊言與欺騙,只是他那狹隘的心胸讓他無法接受自己的罪行被揭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