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至川心中的仇恨,宛如一顆深植于黑暗深淵底部的毒瘤,隨著時光的流逝,早已將其心智徹底扭曲。每當他閉上雙眼,家族所遭受的那場滅頂之災的慘狀便如噩夢般席卷而來。
那一幕幕慘絕人寰的景象,如同鋒利無比、寒光閃爍的刀刃,在謝至川的心頭反復切割,帶來鉆心刺骨的痛楚,仿佛要將他的心一片片撕碎。
親人那凄厲的慘叫聲,似乎仍在耳邊回蕩,尖銳而絕望,如同來自地獄的哀嚎;汩汩流淌的鮮血,將大地染成觸目驚心的暗紅色,宛如一幅永遠無法消散的恐怖畫卷;瞬間化為廢墟的家園,殘垣斷壁在風中搖搖欲墜,見證著曾經的繁華與如今的凄涼。
這些畫面日復一日、夜復一夜地在腦海中循環播放,如同永無止境的詛咒,令他痛不欲生,精神瀕臨崩潰。他將這一切的罪魁禍首,毫不保留地歸咎于石飛揚。
在他那被仇恨蒙蔽的心中,石飛揚便是那個無情摧毀了他整個世界的惡魔,是石飛揚讓他失去了所有珍視之物,從一個擁有幸福家庭的人,淪落為無家可歸、四處漂泊的孤魂,在無盡的痛苦與仇恨中徘徊掙扎。謝至川對石飛揚的仇恨,早已如盤根錯節的老樹,深深扎根于骨髓深處。
每一次呼吸,他胸腔的起伏間都裹挾著對石飛揚那惡毒至極的詛咒,這詛咒仿若從九幽地獄傳出的怨念,陰森且濃烈。為了復仇,他宛如陷入執念深淵的苦行僧,不惜一切代價。大半年來,他在深山密林中,于烈日炙烤與寒風凜冽下苦練劍術,一招一式都傾注著無盡的仇恨與決心。
他四處奔走,如尋覓獵物的孤狼,廣納天下高手,精心謀劃了這場針對石飛揚的致命伏擊。
此刻,他如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,傲然屹立于劍陣中央。
狂風呼嘯,似要將世間萬物卷入無盡黑暗,吹得他的衣衫烈烈作響,獵獵生威。
謝至川的眼神中透著瘋狂與決絕,宛如兩團燃燒的業火,心中唯有一個堅定不移的念頭:今日,定要將石飛揚碎尸萬段,以其滾燙的鮮血,祭奠家族那些無辜逝去的亡魂,慰藉九泉之下不得安寧的冤魂。
群雄聽到動靜,紛紛從帳篷里魚貫而出。他們瞬間被這突如其來、仿若實質的緊張氛圍所籠罩。
有的人反應迅速,第一時間手持兵器,眼神警惕如鷹,機警地望向四周,不放過任何一個潛藏危險的角落;有的人睡眼惺忪,揉著朦朧的睡眼,還未完全從夢鄉中清醒,臉上帶著一絲迷茫與懵懂;還有的人神色凝重,眉頭緊鎖,仿若能預見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,敏銳地意識到一場大戰即將爆發。
在這賀蘭山下,清冷的仲秋月色灑下銀白光芒,呼嘯的山風如鬼哭狼嚎般肆虐,一場驚心動魄的戰斗,即將在此拉開血腥而震撼的帷幕。
伊莉目睹此景,美目圓睜,不禁失聲驚叫:“神劍山莊的人!他們是神劍山莊的人。”
伊莉闖蕩江湖已有一年半載,歷經無數風雨,見多識廣,目光敏銳如鷹,一眼便精準無誤地認出了對方的來歷,聲音中帶著一絲驚訝與凝重。
林婉清毫不猶豫,瞬間拔劍出鞘,劍身寒光閃爍,恰似一道清冷的月光。
她揚劍指向一個熟悉的身影,眼中滿是厭惡之色,啐道:“癩蛤蟆,還不知死活嗎?哼!”
聲音中透著不屑與憤怒。
趙清風、錢萬鷹、林羽風、向坤、謝文、吳忠、肖玲玲等人趕忙守護在錢糧周圍,他們對自家總舵主石飛揚的武功了如指掌,深知石飛揚武功超凡入圣,面對這些來勢洶洶的殺手,石飛揚自有克敵制勝之法,只需由石飛揚出面應對便可,他們的職責便是守護好后方的錢糧。
龔思夢雖因伊莉的到來,心中隱隱泛起一絲壓力,但此刻眼見朱雀和白虎如忠誠不二的衛士般守護在身旁,她的內心又涌起了滿滿的寬慰之感。
這意味著朱雀和白虎這兩只瑞獸已將她視作家人,視作石飛揚的家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