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春時節,本應是大地回暖、百花爭艷、萬物萌動的美好時光,可郊外的燕山山脈卻仿佛被春天遺忘在寒冬的角落,依舊寒風怒號,凜冽的北風恰似一條隱匿身形卻威力無窮的巨蟒,肆意地翻騰、扭動著龐大的身軀,帶著刺骨的寒意,妄圖將世間的一切都卷入它那冰冷而無情的懷抱。
雄櫻會第一分舵的弟子們身著厚實的衣衫,然而那無孔不入的寒風卻好似鋒利的刀刃,輕易地穿透衣物,凍得他們身形瑟縮。
他們雙手緊緊地握住韁繩,胯下的駿馬似乎也受到這寒冷的影響,不安地刨著蹄子,每一次刨動都揚起些許塵土,馬嘴中噴出的熱氣,在冷空氣中瞬間凝結成一團團朦朧的白霧,仿若駿馬呼出的無奈嘆息。
弟子們目光堅定,如寒夜中永不熄滅的燈火,在這凜冽風中靜靜等候,他們的身影在狂風的肆虐下,愈發顯得堅毅不屈,宛如一座座巍峨的山峰,屹立不倒。
就在這時,遠處的道路上陡然揚起一陣滾滾塵土,好似一條黃色的巨龍在大地蜿蜒。
“飛鷹神探”謝文、“神箭手”苗門龍、“梅花鏢”單志以及“鐵笛秀才”向坤四人,正風塵仆仆地朝著這邊趕來。他們一路疾馳,日夜兼程,渾身沾滿了旅途的塵土,衣衫早已破舊不堪,有的地方甚至被荊棘劃破,露出一道道口子。
他們的面容憔悴,被歲月無情地刻上了深深的滄桑印記,皮膚黝黑粗糙,眼神中卻透著如寒夜星辰般堅定與執著的光芒。此前,他們為了護送身負重傷的“鐵掌”吳忠回江南雄櫻會總舵養傷,不辭辛勞,日夜兼程,歷經無數艱難險阻。剛將吳忠妥善安頓好,便馬不停蹄地折返京師,心中只有一個堅定的念頭:千里接龍頭,守護總舵主石飛揚。
石飛揚遠遠望見他們,心中頓時涌起一股暖流,眼眶微微泛紅,有溫熱的液體在眼眶中打轉。
他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,快步迎上前去,雙手抱拳,高高舉起,用力地拱手說道:“諸位兄弟,此番長途奔波,風餐露宿,歷經千辛萬苦,實在是辛苦至極,石某對你們的情誼銘記于心,感激不盡!這份恩情,石某沒齒難忘!”
他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,在寒風中傳得很遠,帶著深深的感激與敬意。
謝文等人相視一笑。
那笑容中滿是對石飛揚的敬重與兄弟間的深厚情誼。
謝文上前一步,朗聲道:“總舵主言重了,咱們都是雄櫻會的兄弟,為了雄櫻會,為了兄弟們,這點辛苦又算得了什么!若不是總舵主平日里對我們關懷備至,我們又怎能有今日?”
眾人紛紛點頭稱是。
石飛揚微微點頭,神色變得凝重起來,接著說道:“我欲護送雪兒回遼東清風閣省親,按當地風俗,她既已成為我新婚妻子,回娘家探望乃是應有之義。此番路途遙遠,山高水長,又正值多事之秋,恐多有波折。”群雄聽聞,紛紛握緊了拳頭,眼神中透著決然。
苗門龍大聲說道:“總舵主去哪兒,我們便跟到哪兒!無論前路是刀山火海,還是龍潭虎穴,我們都與總舵主共進退!定要護得總舵主和楊姑娘周全!”
眾人齊聲高呼,聲音匯聚在一起,仿若滾滾雷聲,在山谷間回蕩,驚得山林中的飛鳥紛紛振翅高飛,一時間,樹枝搖晃,落葉紛飛。
這時,楊雪兒蓮步輕移,走到石飛揚身旁,她的眼眸中閃爍著激動與感動的光芒,輕聲說道:“石郎,你這般為我著想,要陪我回遼東清風閣省親,我……我真的好感動。我已經許久未曾見過娘親了,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她,我的心就激動得不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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