狂風依舊在關隘間瘋狂肆虐,發出陣陣震耳欲聾的怒吼,在為這場驚心動魄的激戰歡呼喝彩。
風聲、沙石撞擊聲與戰場上彌漫的血腥氣息交織在一起,使得整個天地間都充斥著一股肅殺之氣。
地上散落著劍傀的碎冰殘骸以及軟劍的碎片,在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寒光,在無聲地訴說著剛剛那場慘烈激戰的驚心動魄。但是,此戰對于石飛揚等人來說,雖是驚險萬分,卻最終有驚無險。
雄櫻群雄匆匆回到客棧,神色中仍帶著劫后余生的驚惶。
眾人齊聚于石飛揚和楊雪兒的小閣樓,這一番驚魂大戰,讓大家再無半點睡意。
石雄滿臉焦急,小跑著去燒水,不一會兒,便端著熱氣騰騰的茶水進來,雙手微微顫抖,顯然還未從剛才的驚險中緩過神來。
苗門龍眉頭緊鎖,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,開口說道:“諸位,不知你們可曾想過,那些江湖屑小為何對咱們的行蹤如此了如指掌?這實在是透著古怪。”
他的聲音低沉,帶著一絲擔憂,在這靜謐的閣樓里回蕩。
單志冷哼一聲,臉上滿是憤懣之色,接話道:“咱們一心為朝廷,為百姓,為天下蒼生,可朝廷卻始終將咱們視為眼中釘、肉中刺。錦衣衛向來消息靈通,丐幫又投靠了朝廷,那些江湖屑小從他們那兒獲取咱們的行蹤,并非難事。”
他一邊說著,一邊用力地拍了下桌子,桌上的茶杯都跟著晃動起來。
石飛揚端起茶杯,輕輕呷了一口茶,神色淡定,仿若剛才的生死大戰不過是一場微不足道的小插曲。
他緩緩說道:“不管了,那些屑小要來便來,沒什么大不了的。咱們身為江湖中人,本就在刀尖上舔血,這種事再正常不過。”他的聲音沉穩有力,透著一股令人安心的堅定。
楊雪兒坐在一旁,美目滿是憂慮,她輕輕咬著下唇,看著石飛揚,柔聲道:“飛揚,此次出行,這般危險重重,我寧愿不回遼東清風閣了,只要能確保你的安全就好。”
她的眼神中滿是深情,婚前那個調皮淘氣的她,如今已全然不見,取而代之的是對丈夫無微不至的關懷與擔憂。石飛揚伸手輕輕握住楊雪兒的手,溫柔地說:“雪兒,新娘子回娘家探親,這可是幾千年的傳統習俗,怎能免了呢?咱們可不能壞了規矩。”
他的話語里滿是關切,眼神中透著堅定。
這時,“飛鷹神探”謝文站起身來,神情嚴肅,抱拳道:“總舵主,要不我先去探探路吧,也好提前知曉前方是否還有危險。”石飛揚微微點頭,目光中帶著信任,說道:“如此甚好,有勞謝兄弟了。”
謝文得到應允,立刻施展“飛絮輕煙功”,身形如一縷輕煙,瞬間穿窗口而出,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,瞬間與空氣融為一體。
苗門龍見狀,又看向石飛揚,建議道:“總舵主,要不飛鴿傳書,從江南總舵調集眾兄弟過來?人多力量大,遇到危險也能有個照應。”
石飛揚輕輕搖了搖頭,目光堅定,說道:“只要咱們一身正氣,何懼那些江湖屑小?不必了。咱們行得正坐得端,豈會怕了他們。”
向坤自從在肖玲玲那里受了情傷之后,整個人變得更加寡言少語。
此時,他卻突然開口,聲音低沉卻透著幾分睿智:“咱們在遼東不是有幾個分舵嗎?可以飛鴿傳書,讓林長老、劉舵主、李舵主到山海關來接咱們,并且一路打探消息,如有險情,也好提前示警。”
眾人聽了,紛紛點頭,覺得此計甚妙。
楊雪兒聽著群雄你一言我一語,心中甚是感動。
她看著石飛揚,眼神中滿是依賴。
石飛揚卻依舊淡定,笑著說道:“不必了。咱們不搞朝廷官員那一套迎來送往、繁文俗禮,石某可不喜歡。”他頓了頓,又調侃道:“再者說,咱們還是給遼東的幾個分舵的弟兄一個驚喜吧。”
眾人聽了,不禁大笑起來,緊張的氣氛也隨之緩和了些許。然而,在這笑聲背后,每個人心中都明白,危險或許并未真正遠去,前路依舊充滿未知與挑戰。
群雄聊了一會,吃過石雄端來的香噴噴的早餐,便又各自去安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