皚皚白雪紛紛揚揚地飄落,將周遭世界裝點成一片銀白的死寂之地。
丐幫幫主鐘任旺,此刻正貓在那片幽暗的樹林之中。
他已在此蹲伏許久,雙腿仿若被千萬只螞蟻瘋狂啃噬,麻木之感從腳底一路蔓延至全身,每一寸肌肉都在隱隱作痛。
鐘任旺心急如焚,一顆心好似被烈火炙烤,可又忌憚生死門內那未知的恐怖,不敢貿然行動。
他抬眼望去,只見一批又一批的武林高手,懷揣著各異的心思,踏入那陰森可怖、仿若地獄入口般的生死門。時光悠悠,仿若潺潺流水,悄然逝去,然而,生死門仿若一頭貪婪的巨獸,吞噬了那些進去的人,竟無一人再走出來。
鐘任旺心中暗叫不好,一股寒意從腳底猛地躥上腦門,令他渾身一顫。
但他身為一幫之主,深知此刻若亂了陣腳,必然軍心大亂。
于是,他強自鎮定,臉上努力維持著那副沉穩的模樣。
良久,他佯裝提著褲子,腳步虛浮得如同踩在棉花之上,晃晃悠悠地從樹林里走了出來。
丐幫長老丁洪、吳咧、吳嗷、吳嚽,恰似忠誠不二的護衛,緊緊相隨其后。
他們的眼神中滿是警惕與不安,仿若驚弓之鳥,時刻留意著周遭的一舉一動。
名劍山莊莊主、江湖太監獨孤雁,身姿雖婀娜,卻難掩落寞孤寂之色;神劍山莊少莊主謝至川,一臉的百無聊賴,仿若世間諸事皆難以提起他的興致。
他們二人也緩緩跟在隊伍后面。
鐘任旺一邊走,一邊裝作若無其事地系著褲腰帶,故作輕松地開口問道:“吳鄆他們究竟去了何處?扎西掌門又在何方?”
他的聲音看似平穩,卻仿若平靜湖面下涌動的暗流,隱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。
“七煞掌”掌門扎西瓣烽,神色黯然神傷,眼中滿是悲戚之色
他的聲音因悲痛而帶著幾分哽咽,緩緩說道:“鐘幫主,自他們踏入生死門,已然過去了好長一段時間,卻始終不見出來。依在下愚見,怕是兇多吉少啊!”
他的話語仿若一記重錘,狠狠地砸在眾人的心間,讓本就壓抑得近乎窒息的氣氛愈發凝重,仿若一塊沉甸甸的巨石,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。
鐘任旺為了掩飾自己內心深處的怯懦,瞬間變了臉色,佯裝憤慨不已,雙眼圓睜,仿若銅鈴,大聲說道:“哼!想必那吳鄆、吳噹、吳噦等鼠輩,定是被石飛揚用重金收買了!不然,他們皆是熟知生死門之人,怎會一去便杳無音信?罷了罷了,攻打老狼寨怕是已然無望,咱們且去乃蠻部落首府烏狼城,攪他個天翻地覆,定要將那石飛揚逼出來!”
說罷,他重重地一跺腳,將心中那股憋屈之氣,一股腦兒地發泄出來。
扎西瓣烽聽聞,長嘆一聲,那聲嘆息仿若從靈魂深處發出,飽含著無盡的無奈與決絕,說道:“也唯有如此,方能為扎西幾位掌門報仇雪恨了。”
于是,“七煞門”掌門扎西瓣烽及其弟子、“化血刀”掌門多吉瑪葉及其弟子、“毒手女蝸”黎五朵等一大批武林高手,雖滿心不甘,卻也只能無奈地隨鐘任旺等人,朝著烏狼城的方向走去。
他們的身影在茫茫雪地中漸行漸遠,身后留下一串凌亂的腳印,在無聲地訴說著這場失敗的無奈與不甘。此時,石飛揚隱匿于生死門內,仿若與黑暗融為一體。
他目睹絡絨扎堆和達勞志瑪氣絕身亡,心中毫無憐憫之意。
在他看來,這些人平日里在江湖上為非作歹,無惡不作,今日之禍不過是咎由自取,罪有應得。
待偷聽到鐘任旺等人的密議之后,他仿若一只靈動至極的獵豹,身形一閃,悄然從生死門內閃身而出。他的動作輕盈而敏捷,仿若一陣微風拂過,未帶起絲毫聲響。
而藏在附近山洞里的雄櫻群雄,同樣偷聽到了鐘任旺等人的這番話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