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見他雙手抱拳,對著雪洪山等人行了一禮,朗聲道:“雪幫主、雪鐵龍兄弟、雪姑娘,總舵主心中早有周密盤算。決戰西域圣教,此乃關乎生死存亡的大事,那西域圣教中高手如云,各個手段狠辣,猶如惡狼猛虎。若想一舉成功,必須得有十足的把握才行。如今總舵主是在等候敝會的各路英雄好漢前來會合,待眾人齊聚,齊心協力,方能有戰勝強敵的勝算。況且,此戰過后,還需有足夠的賢才,協助總舵主掌控鹽道和鹽場,確保日后的安穩,不被那些心懷不軌之徒覬覦。這鹽道和鹽場,可是江湖各方眼中的肥肉,若是沒有足夠實力守護,只怕剛趕走狼群,又來惡虎。”
他的話語條理清晰,沉穩有力,盡顯江湖豪杰的風范。
雪洪山聽后,眉頭皺得愈發緊了,仿若兩座即將碰撞的險峻山峰。
他心中的苦悶如洶涌的潮水,一波接著一波地涌來,幾乎要將他淹沒。
他長嘆一聲,那嘆息聲仿佛承載了無盡的滄桑與無奈,說道:“謝大俠所言,我等又豈會不明白其中的道理。只是這等待的滋味,實在是如芒在背,難熬至極。我西北鹽幫的兄弟,各個皆是熱血漢子,恨不得立刻提刀沖鋒陷陣,為那些慘死在西域圣教手中的弟兄報仇雪恨。如今卻只能在此干等,實在是……這感覺就像看著仇人在眼前逍遙,自己卻被繩索縛住,動彈不得。”
他微微搖頭,眼中滿是無奈與不甘。
石飛揚從帳篷里走出來,神色沉穩如淵,目光如炬,仿若能看穿這世間的一切迷霧。
他緩緩掃視眾人,那目光所到之處,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力量,讓人心生敬畏。
而后,他開口說道:“諸位且安,莫要慌亂。依我之見,今夜必有一場惡戰。咱們派人打探西域圣教和哈克部落的動向,他們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,同樣會想盡各種手段探聽我們的虛實。我們按兵不動,他們反倒會心生焦慮。其一,他們會以為咱們懼怕他們,從而愈發有恃無恐,行事變得更加肆無忌憚,如同脫韁的野馬;其二,今夜他們極有可能主動襲擊咱們,一來試探我們的真實實力,二來妄圖將戰火引至此處,打亂我們的陣腳,讓我們陷入混亂;其三,當下我們的實力尚未達到巔峰,若貿然出擊,面對他們人多勢眾的局面,極有可能陷入重重包圍,遭受滅頂之災,全軍覆沒。所以,今夜這一戰,大家務必以自保為首要,切不可莽撞行事。至于我,亦不會貿然使出全力,且戰且退,讓那些敵匪難以摸清我們的真正實力,方能在后續的交鋒中占據主動,把握戰局的關鍵。這就好比下棋,我們現在不能過早暴露棋子,要等布局完成,才能一招制敵。”
石飛揚的聲音沉穩有力,仿若洪鐘鳴響,在營帳內不斷回蕩,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威嚴與自信。那聲音能穿透人心,給眾人注入一劑強心針,讓他們原本慌亂的心漸漸安定下來。
雪洪山聽聞石飛揚這番話,心中雖仍有一絲不甘,猶如困獸猶斗,但一時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。
他微微頷首,抱拳道:“石總舵主所言極是,我等聽憑吩咐便是。”
言罷,他領著兒子雪鐵龍和女兒雪秋純,緩緩退出了石飛揚的帳篷。
回到自己的帳篷后,雪鐵龍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。
他緊咬鋼牙,雙手握拳,關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,好似要將這世間的不公都捏碎。
他恨恨地說道:“這般等待,究竟要到何時才是盡頭!每日看著兄弟們那焦急難耐的模樣,我這心里就像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,難受得快要發狂。難道我們就只能這般束手待斃,干巴巴地等著嗎?我不甘心,實在是不甘心啊!我們就像被圈養的困獸,空有一身力量,卻無處施展。”
他的臉上滿是不甘與憤怒,猶如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,雙眼通紅,要噴出熊熊火焰。
雪秋純見兄長如此,心中亦是憂慮萬分,仿佛被一塊巨石壓得喘不過氣來。她秀眉輕蹙,恰似一彎被烏云遮蔽的新月,輕聲勸慰道:“父親、兄長,石總舵主既然這般安排,必然有他深遠的考量。只是如今戰事緊迫,而我們又不能擅自行動,實在叫人苦悶不已,猶如置身于荊棘叢中,動彈不得。但我們要相信石總舵主,他定有那解開荊棘繩索的妙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