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秋純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,驚呼道:“石公子!”淚水再也忍不住,奪眶而出。
卻見石飛揚突然仰頭痛嘯,那嘯聲中充滿了不屈與堅毅,明玉功真氣化作白霧沖天而起,硬生生震碎囚籠。他叼著滴血的天霜刃,長臂如電,攬過雪洪山、雪鐵龍父子。
雪秋純感受著石飛揚動作間的力量與溫柔,心中滿是感動與驕傲。
石飛揚施展“事了拂衣去”的絕頂輕功,身形化作流光穿梭于血雨之中。
每一次轉折,在虛空中留下的半透明氣印,都是明玉功與血魔之力碰撞的殘影,在雪秋純眼中,那是石飛揚力量的象征,是他守護眾人的證明。
西域圣教眾人緊追不舍,卻見石飛揚半空陡然轉身,甩出三枚淬血銀針。
銀針所到之處,血霧竟如活物般扭曲避讓——正是“神龍爪”中“龍游太虛”的指法。
雪秋純望著石飛揚那瀟灑的身姿,心中滿是崇拜與愛慕:“石公子,你實在是太厲害了!無論多么危險的境地,你都能化險為夷。”
待眾人再定睛時,四道白影已融入月暈之中,只余滿地狼藉與未散的血腥,在冷月下訴說著這場驚心動魄的廝殺。而雪秋純,心中滿是對石飛揚的牽掛與愛意,她知道,無論前方還有多少危險,她都將與石飛揚一起面對,因為在她心中,石飛揚就是她的全部,是她愿意用生命去守護的人。
朔風如同一把把鋒利的鋼刀,卷著刺鼻腥氣掠過滿目瘡痍的焦土。
鐘任旺“噗通”一聲五體投地,膝蓋重重砸在混著碎骨的血泊中,濺起的血珠沾滿臉龐。
他像條蛆蟲般蠕動著向前,額頭在暗紅泥漿里蹭出長長的痕跡,雙手死死摳住地面,指尖深深陷入泥土,幾乎要將整個人都貼進這血腥的土地。
好不容易仰起頭時,嘴角咧到耳根,諂媚的笑意將眼角皺紋擠成層層堆疊的溝壑,眼中閃爍著討好的光芒,聲音尖細且顫抖:“教主!您這‘血魔大法’一施展,簡直是日月無光、乾坤倒轉!石飛揚那廝見了您的神威,腿肚子轉筋似的抱頭鼠竄,若不是教主雷霆救駕,我等今夜定要葬身這修羅場!”
說罷,還特意將臉又用力蹭了蹭地面,活像在表忠心的惡犬。
謝至川眼神中滿是急切與諂媚,三步并作兩步,膝蓋在尖銳的碎石上擦出條條血痕也渾然不顧,雙手撐地,撅著屁股膝行上前。腰間的玉佩隨著動作晃蕩,不時磕在石頭上發出清脆聲響,而袖中暗藏的金瘡藥灑落一路,藥粉與血水混合,在地上暈染出詭異的色彩。
他扯著尖細的嗓子,聲音在空蕩山谷中回蕩,驚起幾只盤旋的禿鷲:“正是!正是!教主這一招‘血獄吞天’,當真是驚天地泣鬼神!石飛揚平日里自詡正道魁首,在教主面前不過是土雞瓦狗,不堪一擊!我瞧著他逃跑時的狼狽樣兒,連當年被追得滿山跑的毛賊都不如!”
說話間,還不斷用袖子擦拭著嘴角因激動流下的涎水。
獨孤雁那張慘白如紙的臉上浮起病態紅暈,蘭花指輕捻著一縷發絲,微微扭動腰肢,邁著小碎步搖曳上前。他揮宮自閹后特有的陰柔姿態盡顯,一邊用染著丹蔻的指甲輕撫腰間長劍,長劍在他指尖下發出令人牙酸的刮擦聲,一邊嬌笑,聲音又尖又細:“教主神威之下,石飛揚倉皇逃命的丑態,倒叫我想起當年華山論劍時,那些名門正派見了教主背影便兩股戰戰的模樣。如今這江湖,終究是教主您說了算吶!”
說罷,還特意拋了個媚眼,輕輕甩了甩衣袖。
丁洪佝僂著背,身形像是一張繃緊的彎弓,拄著染血的打狗棒,杖頭骷髏眼窩里還嵌著半截斷箭,每走一步都發出“咯吱咯吱”的聲響。
他強撐著諂媚,艱難地湊近祈音,干枯的手緊緊握住棒身,指節因用力而發白,壓低聲音道:“江湖傳聞教主‘血魔大法’已臻化境,今日親眼所見,才知傳言不及萬一!這等神功,怕不是天上修羅降世……屬下斗膽說一句,有教主坐鎮,何愁大業不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