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飛揚運起明玉功至化境,寒芒如銀針般彈射而出,盡數釘入風炎郯周身大穴。
這位西域圣教的壇主頓覺手腳如墜萬年玄冰,想要運功抵御,卻見石飛揚足踏“龍行七步”,每一步都踏在他氣海玄關的死穴之上。
“咔嗒、咔嗒”骨骼碎裂聲接連響起,石飛揚刀鋒翻轉如風車。
天霜刃帶著開山裂石之威,先將風炎郯雙臂寸寸斬斷,又自上而下將其劈成兩半。
未待殘軀墜地,刀光再閃,三百六十五道寒芒織成死亡之網,將其血肉絞成碎末。
漫天血雨之中,風炎郯的殘肢、碎肉、骨碴如暴雨傾盆,沾著冰晶的肉塊噼里啪啦砸在焦黑的地面,在雪地上濺出無數猩紅的梅花。
朔風卷著最后幾滴血雨掠過烏狼城頭,石飛揚收刀而立,天霜刃輕顫著抖落最后一抹猩紅。他玄色大氅在風中獵獵作響,周身縈繞的肅殺之氣尚未散盡,卻在瞥見城門處那幾抹熟悉身影時,化作繞指柔。
城門轟然洞開的剎那,伊莉如赤色火焰般奔來,鎖子黃金甲碰撞出清脆聲響:“夫君!”
她撲進石飛揚懷中的力道之大,幾乎要將他帶得踉蹌,溫熱的淚水透過衣料滲進傷口,“你身上這么多血,可是受了傷?”林婉清緊隨其后,顫抖的指尖懸在他肩頭遲遲不敢落下,素帕上繡的并蒂蓮早已被攥得發皺:“快些回房,我熬了安神湯……”
龔思夢像只受驚的小鹿,攥著他的衣袖不肯松手:“我就知道你會平安回來!我在城樓上,每一刻都像過了一年……”劉貴花豪邁地捶了下他后背,卻紅著眼圈別過頭去:“石郎,下次再這么冒險,我非拿鞭子抽你不可!”
郭湘玉遠遠望著這一幕,只覺喉嚨發緊。
她死死咬住下唇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,卻渾然不覺疼痛。
看著石飛揚被五位夫人簇擁著,石飛揚的唇角揚起的溫柔笑意,比冬日暖陽更灼人。
郭湘玉多想也沖上前去,像伊莉那樣毫無顧忌地擁抱他,可雙腳卻像被釘在原地,只能任由酸澀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。“原來,我連站在他身邊的資格都沒有……”
她喃喃自語,聲音消散在風里。
雪秋純站在城樓上,臉色比城頭的積雪還要蒼白。
她望著石飛揚與諸位夫人相攜而去的背影,美眸黯淡無光。
曾經,她以為自己對石飛揚的情意獨一無二,如今才知,石飛揚的溫柔早已分給了這么多如花美眷。嫉妒像毒蛇般噬咬著她的心,可她又怎能怪石飛揚?
誒!只能怪自己,為何沒能更早遇見石飛揚,更早住進他心里。
王宮內,燭火搖曳。石飛揚展開西域圣教的布防圖,目光如炬:“此番雖勝,但圣教根基未損,若不趁勝追擊,必成大患。”群雄圍坐,紛紛建言獻策。
而城樓上,雪洪山父子三人仍呆立如木樁。
這場驚心動魄的血戰,以及石飛揚展現出的絕世武功,早已讓他們目瞪口呆。
郭湘玉悄悄躲在人群后,目光始終追隨著石飛揚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