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鐵柱表面的符咒被鮮血浸染,發出陣陣哀鳴,赤須公癱倒在地,抽搐幾下便沒了氣息,手中的毒龍鞭也徹底停止了蠕動。
暴雨沖刷著戰場,血水混著毒霧在地面流淌,形成詭異的暗綠色紋路。
吳忠屹立當場,鐵掌依舊泛著古樸的光芒。他望著赤須公的尸體,冷哼一聲:“苗疆群丑,不過如此!”說罷,轉身朝著陣中更激烈的廝殺處走去,雄櫻會的戰旗在暴雨中獵獵作響,宛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岳。
暴雨如銀箭斜射,玄鐵陣中寒霧翻涌,與猩紅血水交融成妖異的紫靄。
吳忠之愛妻肖玲玲一襲月白勁裝外罩茜色軟甲,腰間金絲絳上綴著的翡翠鴛鴦玉佩隨動作輕晃,發間茉莉簪子沾著血漬卻更顯清麗。
她柳眉微蹙,杏眼圓睜時透著股不服輸的倔強,小巧的鼻尖沁著汗珠,因激烈打斗而緋紅的臉頰上濺著幾滴血珠,恰似雪地里綻放的紅梅。
“冰魄夫人”冷無心廣袖翻飛間,腕間冰晶手鏈叮當作響,十二道冰棱驟然從掌心迸發,在空中凝成森白骷髏頭,空洞的眼窩里閃爍著幽藍鬼火:“中原的小娃娃,也想在冰魄夫人面前班門弄斧?”話音未落,“玄冰裂天”的威壓已如泰山壓頂,地面瞬間凝結出蛛網狀冰紋,所過之處的玄鐵柱表面竟結出猙獰的冰刺。
肖玲玲足尖輕點積水,濺起的水珠在空中凝成細小冰晶,鴛鴦刀旋舞時帶起的刀風,竟將附近的雨幕絞成細密雪粒。
她自幼苦練“七煞刀法”,身姿輕盈如燕,雙刀在手中宛若臂使,刀光流轉間衣袂翻飛,時而旋身劈砍,茜色裙擺揚起如綻放的牡丹;時而側身點刺,月白內襯下的身形靈動似穿花蝴蝶。
“比翼連枝”的刀勢展開,雙刀化作兩條銀龍,刀光與冰棱相撞,迸發出的火星如同夜空中炸開的金色煙花,在她染血的衣襟上跳躍。
“就這點能耐?”冷無心銀鈴般的笑聲中透著森冷殺意,她突然仰天長嘯,周身冰藍真氣暴漲。其玄冰宮鎮派絕學“冰魄連環訣”施展,十二道冰龍從虛空中咆哮而出,龍鱗閃爍著寒鐵般的光澤,龍口大張時噴出的寒氣,將方圓三丈內的空氣都凝成肉眼可見的白霧。
肖玲玲黛眉緊蹙,貝齒輕咬下唇,發絲被寒風吹得凌亂卻依舊目光如炬。
她雙刀突然變招,“鴦飛鴛隨”的刀勢如流云變幻,刀刃與冰龍相撞時,濺起的冰屑落在她發間,仿若戴上了晶瑩的珠冠。
冷無心見勢不妙,玉手連拍三掌,“玄冰風暴”的恐怖威壓驟然降臨。
剎那間,天地化作冰之煉獄,狂風裹挾著無數冰刃形成巨大的冰龍卷。
肖玲玲的茜色軟甲被劃出數道裂痕,月白勁裝上也布滿霜花,可她咬著染血的嘴角,硬是將雙刀舞成光輪,刀光與冰刃相撞,發出連綿不絕的金鐵交鳴。
她的眼神愈發銳利,透著股“雖千萬人吾往矣”的決然,即便發絲凌亂地粘在臉頰上,即便鮮血順著手臂滴落在刀柄,握刀的手卻始終穩如磐石。
“看你還能撐多久!”冷無心眼中閃過瘋狂,冰龍卷突然加速收縮,無數冰刃如暴雨般射向肖玲玲。千鈞一發之際,肖玲玲突然棄刀。
她借著冰龍卷的吸力,如離弦之箭沖向冷無心,左手刀鞘帶著“蘇秦背劍”的巧勁,精準地磕在對方腕脈的“神門穴”。
冷無心手腕一麻,玄冰真氣頓時潰散,冰龍卷轟然崩塌。
此時的肖玲玲,衣衫襤褸卻身姿挺拔,發絲飛揚間透著股凌厲的英氣,右手短刀抵住冷無心咽喉時,眼神冷冽如霜:“你的冰功雖強,卻輸在太過剛猛。我鴛鴦刀法講究剛柔并濟,以巧破力,這‘鶼鰈雙飛’的殺招,你防得住嗎?”
說罷,用力一捅,冷無心喉穿腭裂,瞪大雙眼,口中涌出的鮮血滴落在潔白的裙擺上,綻開朵朵妖異的紅花。
肖玲玲收回短刀,拾起鴛鴦刀時,發現刀身已布滿細密裂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