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真大師禪杖高舉,梵文金光閃耀:“阿彌陀佛!如來降魔!”
“如來神掌”的掌印裹挾著萬鈞之力,從天而降。
楊承業瞳孔驟縮,卻發出癲狂大笑:“想殺我?做夢!”他周身血煞真氣暴漲三倍,斬馬刀揮出“血煞焚天”。剎那間,暗紅真氣化作百丈血龍,龍身纏繞著凄厲的鬼哭,所過之處大地龜裂,空氣扭曲變形,就連天上的烏云都被染成血色。
“結陣!”石飛揚暴喝一聲,明玉功催動至巔峰,冰藍真氣如海嘯般席卷而出。圓癡大師雙手合十,金色佛光普照四方。兩人對視一眼,心意相通,“明玉真罡”與“金剛伏魔”兩種絕頂內功轟然相撞。
冰藍與金黃的氣勁在空中炸開,形成巨大的漩渦,將血龍撕成碎片。
狂暴的氣浪擴散開來,掀翻數十名幽冥鐵騎,殘肢斷臂如雨點般落下。
郭湘玉竹刀輕顫,眼中寒芒閃爍,嬌喝一聲:“邪不壓正!”她將“拈花指”的陰柔勁氣與“奇門三才刀”的剛猛刀氣相融,刀光忽柔忽剛,令人捉摸不定。
新創的“陰陽蝶影刀”施展而出,黑白雙色蝶影翩躚,陰勁腐蝕鐵騎將士的鏈甲,陽勁震碎他們的筋骨。被擊中者先是皮膚潰爛,緊接著骨骼寸斷,慘叫聲回蕩在荒原之上。
“受死吧!”蘇清寒青冥劍引動峨嵋九陽功的至陽之力,“九陽焚天劍”的金色劍氣如烈日當空,將剩余的幽冥鐵騎盡數籠罩。被劍氣觸及的魔駒瞬間自燃,在痛苦的嘶鳴中化為灰燼;鐵騎將士的盔甲融化,與皮肉粘連在一起,場面慘不忍睹。
楊承業見勢不妙,眼中閃過瘋狂與絕望。
他揮舞著斬馬刀,試圖突圍,卻被郭湘玉攔住去路。“小丫頭,也敢攔我?”
他惡狠狠地咆哮。
郭湘玉冷笑道:“你已窮途末路,還不束手就擒?”
話音未落,竹刀灌注十成內力,施展“萬河歸海”。
刀光裹挾著剛柔并濟的氣勁,如銀河倒卷,氣勢磅礴。
楊承業揮刀格擋,只聽“咔嚓”脆響,斬馬刀寸寸斷裂。強大的刀氣余勢不減,在他胸前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。他噴出一口鮮血,眼神中滿是不甘:“不可能…….我不甘心!”話未說完,石飛揚的天霜刃已帶著“百勝刀法”的凌厲氣勢斬來。
“邪不勝正,朝廷大軍終將勝利!”石飛揚大喝一聲,天霜刃一招“斬紅塵”揮出,冰藍真氣化作萬丈刀芒,帶著排山倒海之勢劈下。
楊承業試圖躲避,卻已無力回天。刀光閃過,他的身體被一分為二,鮮血如噴泉般染紅了這片荒原。
隨著楊承業的倒地,幽冥鐵騎頓時大亂。雄櫻群雄乘勝追擊,喊殺聲震天。
各派內力縱橫交錯,冰藍、乳白、金黃、赤青各色真氣交織成絢麗而又殘酷的畫卷。
荒原上,血水混著毒霧,殘肢斷臂散落一地,這場匯聚八派絕學的慘烈廝殺,終于在氣勁余波的呼嘯聲中落下帷幕。惟有晚風掠過,卷起地上的血腥,訴說著這場正邪大戰的驚心動魄。
暴雨初歇,叛軍大營里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與腐臭氣息。楊應龍獨坐虎皮椅上,獨眼凝視著搖曳的燭火,臉上猙獰的疤痕隨著呼吸微微抽搐。
案幾上堆滿戰報,墨跡未干的“敗”字刺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。帳外傳來斷斷續續的哀嚎,受傷的士卒在泥濘中翻滾,血污混著雨水蜿蜒至帳前,宛如一條條暗紅的毒蛇。
“報——!”傳令兵踉蹌而入,膝蓋重重磕在青石磚上,濺起細碎血花,“楊公子他……他戰死沙場,幽冥鐵騎全軍覆沒!”話音未落,楊應龍猛然起身,骨節鞭“啪”地抽在案幾上,震得燭臺傾倒,火苗在戰報上舔舐出焦黑痕跡。
他獨眼通紅,臉上疤痕漲得發紫,喉嚨里發出野獸般的低吼:“石飛揚……郭湘玉……我定要將你們挫骨揚灰!承業,我的兒啊!”說著,這位鐵血梟雄竟當眾落下兩行血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