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眾人仍有疑慮,石飛揚昂首挺胸,朗聲道:“各位且聽我一闋敝人自作的《滿江紅豪俠志》:大漠孤煙,憑誰問、英雄膽魄?天霜刃、龍吟虎嘯,氣吞山岳。俠骨錚錚擔道義,丹心烈烈昭星月。縱前路、風雨萬千重,朝天闕!蒼生苦,心頭結;不平事,手中決。看旌旗指處,魑魅皆滅。血沃山河終不悔,名垂青史何須說。待他年、收拾舊乾坤,朝天闕!!”
他清了清嗓子,高聲吟誦,聲音如洪鐘般響徹云霄,字字鏗鏘有力。
眾人聽著這慷慨激昂的詞句,心中的熱血漸漸被點燃,眼神中的猶豫也慢慢化作堅定。
群雄隨即跟著吟誦《滿江紅豪俠志》:“大漠孤煙,憑誰問、英雄膽魄?天霜刃、龍吟虎嘯,氣吞山岳。俠骨錚錚擔道義,丹心烈烈昭星月。縱前路、風雨萬千重,朝天闕!蒼生苦,心頭結;不平事,手中決。看旌旗指處,魑魅皆滅。血沃山河終不悔,名垂青史何須說。待他年、收拾舊乾坤,朝天闕!”
朔風卷著碎冰在飛馬關殘垣斷壁間呼嘯,雄櫻會眾人圍聚的醫帳前,血腥味混著草藥氣息在冷空氣中凝結。
廖培倚著斷木,繃帶滲出的血珠滴落在積雪上,將周遭映得暗紅;列權握著廢手,指節因憤怒泛白;肖玲玲半倚在丈夫懷中,肩頭傷口仍在滲血,染透了半邊衣襟。
忽有踏雪聲自遠處傳來,武當七子道袍上霜雪未化,玉虛子手中拂塵結著冰棱,少林十五棍僧禪杖拄地,在雪地上鑿出深深的痕跡。
人群中頓時響起一陣騷動,“通臂拳”廖培冷哼一聲,將頭扭向一邊;“梅花鏢”單志狠狠啐了口血水,低聲罵道:“早干嘛去了!”
玉虛子望著滿地狼藉,雪白眉峰顫動,率先上前兩步,聲若洪鐘卻難掩愧疚:“石總舵主,武當上下對不住了!我等因門派與朝廷素有淵源,方才未敢貿然出手……”
他話音未落,血羅剎已拔出長劍,劍尖直指玉虛子:“說得輕巧!我師兄為護同門,被錦衣衛打成重傷時,你們的淵源何在?”
玉宸子望著醫帳內痛苦呻吟的傷者,喉結滾動,聲音發顫:“各位英雄,錦衣衛此番行徑實乃天理難容!但播州百姓深陷水火,叛軍未平,若此時……”“住口!”廖培猛地咳嗽,震得右肋傷口血如泉涌,“你們拍拍屁股走了,我們的弟兄卻要拿命填!”
石飛揚自人群中緩步走出,冰藍色真氣在周身若隱若現,左手中指戒指流轉著神秘符文。
他深深一揖,目光掃過武當七子與少林棍僧:“玉虛道長、同真大師,石某深知江湖門派身不由己。”他轉身望向滿目瘡痍的戰場,聲音陡然拔高,“但此刻叛軍肆虐,百姓流離,若連我們也分崩離析,這天下還有何人能撐起公道?”
同真大師雙手合十,佛珠在指間轉動,嘆息道:“阿彌陀佛,老衲雖已率僧眾撤離,卻始終難安。石總舵主心懷蒼生,老衲愿率少林武僧,為平叛略盡綿力。”
他袈裟下露出幾道鞭痕,顯然方才撤離時也遭錦衣衛偷襲。玉虛子見狀,將拂塵重重一甩,袍袖鼓蕩:“武當七子今日立誓!待平叛之后,與雄櫻會共討錦衣衛!”
他轉向雄櫻會眾人,目光誠懇,“方才退縮之舉,實乃我等之過。但武當劍法‘兩儀劍法’、‘綿掌’皆擅救人,愿為傷者調理經脈。”
“鐵掌”吳忠扶著妻子肖玲玲,冷笑道:“說得好聽,誰知道是不是緩兵之計?”
石飛揚卻抬手制止,從懷中掏出一本泛黃秘籍:“這本《洗髓經》乃少林至寶,同真大師愿借予我等療傷。”
他又取出一枚刻著武當山紋的玉牌,“玉虛道長已將武當‘九花玉露丸’的配方相贈。”
眾人皆是一震。血羅剎收劍入鞘,咬著嘴唇別過頭去;廖培握緊斷木的手微微松開。石雄忽從人群中鉆出,仰著小臉道:“大哥哥們別吵了!謝大哥說,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!”
他舉起手中竹筒,“這是武當道長們帶來的金創藥!”石飛揚望著少年澄澈的雙眼,朗笑出聲:“正是如此!雄櫻會向來不分門派,只問俠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