碎裂的箭羽尚未落地,單志的梅花鏢已毒蛇般纏上朱玉龍手腕,紅綾翻飛間,任小燕嬌叱著握刀斬出,“并蒂蓮開”的招式與丈夫刀劍相扣,攻勢如黃河決堤般洶涌。
吳忠與魯爾烏餾的對決掀起氣浪,震得帳內銅燈盞嗡嗡作響。
科爾沁首領的彎刀裹挾著草原罡風,在鐵掌上擦出漫天火星。
“中原人沒一個好東西!”魯爾烏餾突然棄刀,那柄鑲滿松石的彎刀如黑隼般直取肖玲玲咽喉。
吳忠瞳孔驟縮,側身撞開愛妻的剎那,骨骼碎裂聲混著布料撕裂響,他的小臂以詭異角度彎折,卻硬生生接住了這致命一擊。
肖玲玲的鴛鴦刀已如靈蛇出洞,刀鋒撕開魯爾烏餾腰間皮甲,白森森的脊骨赫然可見。
科爾沁首領發出困獸般的怒吼,指縫間滲出的血珠濺在吳忠臉上,滾燙如熔金。
南宮痊趁機拍出大力金剛掌,掌風將苗門龍震得撞碎立柱,木屑紛飛中,殷天寒的紫黑毒爪狠狠剜進神箭手右眼,血花飛濺間,一顆帶肉絲的眼球咕嚕嚕滾落在地。
帳外的風突然變得腥甜,熄滅的燭火將眾人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。
殷天寒發出夜梟般的怪笑,千蛛萬毒手的毒霧在帳內彌漫,沾到皮革帷幔便發出“滋滋”腐蝕聲。
肖玲玲揮舞鴛鴦刀護住吳忠,刀刃與暗器相撞的火星中,她望見丈夫慘白如紙的臉:“夫君,今日……”話音未落,吳忠已用完好的左手拍出鐵掌,六合真經的內力化作金色怒雷,竟生生在殷天寒胸口轟出碗大的血洞。紫黑毒血噴涌而出,將地毯染成詭異的墨色。
殷天寒至死瞪大雙眼,喉間發出“嗬嗬”的氣聲,十根紫黑指甲深深摳進自己脖頸。
然而未等眾人喘息,帳外傳來密集的馬蹄聲,科爾沁的勇士們舉著燃燒的火把如赤色潮水般涌來,火光照亮他們憤怒扭曲的面孔,羊皮襖下的彎刀泛著冷光。
“殺盡朝廷狗賊!”一名虬髯大漢揮舞狼牙棒砸開帳門,棒頭的尖刺還掛著凝固的血痂。
南宮痊銅鑼般的吼聲震得人耳膜生疼:“來得正好!讓你們見識錦衣衛的手段!”
他肥碩的身軀騰空而起,大力金剛掌拍出的氣浪將沖在最前的三名騎士掀翻,馬蹄踏碎肋骨的脆響混著哀嚎,在夜空中回蕩。
鐵文狄斷劍舞成光網,“飛龍九式”的劍招割裂空氣,劍鋒過處,人皮如紙般被撕開。
朱玉龍夫婦雙刀合璧,“連理枝頭花正開”的招式將試圖包抄的勇士攔腰斬斷,溫熱的血雨澆在任小燕臉上,她舔去唇邊血漬,笑得愈發癲狂:“痛快!痛快!”
肖玲玲鴛鴦刀劃出雙月,在黑暗中與暗器碰撞出串串火星。
她突然嗅到熟悉的氣息,刀光急轉,堪堪架住一柄刺向吳忠后心的匕首。
“叛徒!”她怒喝著反手一刀,將偷襲者的喉管割斷,溫熱的血柱噴在她脖頸,帶著令人作嘔的鐵銹味。吳忠強忍斷臂劇痛,運起六合真經拍出“伏魔神掌”。金色掌影如如來法相,將魯爾烏餾殘余的護衛震得倒飛出去,撞碎的立柱轟然倒塌,揚起漫天塵土。
科爾沁勇士們紅了眼,有人徒手撕扯錦衣衛的皮肉,有人用牙齒咬斷敵人喉管,鮮血混著泥土,將這片草原染成人間煉獄。
夜風如泣,卷著殘破的牛皮帳幔獵獵作響,露出滿地橫陳的尸體。
吳忠倚著肖玲玲緩緩坐下,斷臂處凝結的紫黑血痂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。
他望著遠處如潮水般涌來的科爾沁勇士,嘴角泛起一絲釋然的微笑:“值得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