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少女的眼中異彩更盛:“原來,您不是大爺,竟是這般風采的……翩翩公子!您的易容術真是厲害!連我也沒能瞧出您剛才是喬扮成大爺的,難怪您在夢中會呼喚那么多美女的名字!喂,公子,您是傳說中的情圣嗎?您的女人真多!”
遠處傳來馬蹄聲,石飛揚握緊腰間重新出現的鹿皮袋——那是他穿越時空的信物,也是神龍寶塔賦予他的次元空間,可以裝下天地萬物。納蘭烈掙扎著爬起,卻被石飛揚一招“雪血爪”隔空攝來。
冰藍真氣順著指尖注入對方經脈,粘桿處的這個統領瞬間凍成冰雕,驚恐的表情永遠凝固在臉上。
“記住了,”石飛揚將冰雕拋入湖中,“背叛兄弟的人,終究要還這筆血債。而我,也不是什么額吉多!”他轉身望向東方魚肚白,琉璃眼眸中倒映著嶄新的黎明。
少女望著他挺拔的背影,忽然輕笑出聲:“公子,不知太湖七十二水寨,可有幸請您喝杯慶功酒?”雖然不知道石飛揚的真實身份,但是相信石飛揚不是什么“額吉多”。
而他,武功如此了得,也是她想結納的英雄。
石飛揚回首,十八歲的面容上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:“酒要喝,但在此之前……”
他望向湖面深處,那里沉睡著雍正密旨,也藏著他兩世為人的謎團,“我還有筆舊賬,該好好清算一番了。”說罷,轉身望向美少女,抱拳拱手之際,卻不由一怔。雨絲斜斜掠過湖面,為少女籠上一層朦朧紗幕。唯在此刻,石飛揚才有心情認真打量美少女的相貌。
她身著月白襦裙,裙擺處繡著的銀線蓮花浸了血漬,卻更襯得身姿清雅如出水芙蓉。
烏發松松綰成墮馬髻,幾縷碎發垂在晶瑩如玉的臉頰旁,鬢邊斜插的茉莉花沾滿雨珠,與她眼尾的水光相映生輝。眉若遠山含黛,杏眼盈盈如秋水,眼尾微微上挑,笑起來時彎成兩彎月牙,透著說不出的靈動狡黠。鼻梁小巧而挺直,唇不點而朱,此刻因驚訝微張著,露出貝齒如玉。
她肌膚勝雪,在夜色中泛著柔和的瑩潤光澤,脖頸纖細修長,鎖骨處還沾著幾滴血珠,宛如雪地里綻放的紅梅,美得驚心動魄。
廣袖翻飛間,露出一截皓腕,腕間戴著的銀鈴隨著動作輕響,聲音清越動聽。
整個人既有江南女子的溫婉柔美,又透著江湖兒女的颯爽英氣,恰似春日里的一株桃花,嬌艷中帶著堅韌,讓人見之難忘。
月光刺破云層的剎那,石飛揚望著少女轉身時發間晃動的茉莉,突然如遭雷擊。記憶深處的畫面與眼前重疊——那年杏花微雨,戚美珍也是這般垂首嗔怪,鬢邊斜簪的白玉蘭隨著動作輕顫。
他踉蹌著上前,琉璃肌膚因情緒激蕩泛起淡淡紅光:“美珍!真的是你嗎?”
美少女猛地轉身,杏眼圓睜,廣袖帶起的勁風卷起滿地碎木屑。
她望著石飛揚眼底翻涌的熾熱,臉頰瞬間燒起兩朵云霞:“喂!你這登徒子發什么瘋?”
話音未落,已被石飛揚牢牢摟入懷中。
熟悉的蘭草香混著血腥氣撲面而來,她能清晰感受到石飛揚劇烈的心跳,震得胸口發燙。
“兩百年了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石飛揚聲音發顫,將臉埋進她頸窩。
美少女嗅到石飛揚發間雪松香,“放……放開我!”
她紅著臉用力推搡,水蔥般的指尖卻被石飛揚反手握住。
月光下,少年琉璃般的肌膚泛著溫潤光澤,眼中盛滿她從未見過的深情與痛楚。
這份熾熱太過灼人,燙得美少女眼眶發酸,“額吉多,你清醒些!你是鑲黃旗的包衣奴才,我是太湖水寨的堂主,你我身份天差地別!”
石飛揚渾身一震,仿佛被兜頭澆下一盆冰水。
記憶如潮水涌來:自己此刻頂著的“額吉多”身份,是粘桿處見不得光的暗衛;而眼前少女腰間若隱若現的水波紋玉佩,分明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太湖水寨信物。
石飛揚緩緩松開手,喉結動了動,卻發不出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