蠶絲表面流轉著妖異銀輝,竟將周圍的雪片都吸附過去,形成一個旋轉的銀色漩渦。
“困獸猶斗!給我全力絞殺!”鄂爾多見狀,眼中閃過狂喜。
九枚血滴子加速旋轉,絞起的氣浪將地面的積雪卷上半空。
然而就在此時,光繭轟然炸裂,石飛揚化作一道銀光沖天而起,殺豬刀帶著開山裂石之勢劈落,一招“奇門三才刀法之地裂坤元”悍然使出!
這一刀重若千鈞,刀勢未至,地面已出現蛛網狀裂痕。
陣眼處的血滴子操控者臉色驟變,試圖閃避卻為時過晚。
刀光掠過他的肩頭,帶起一道血霧,緊接著石飛揚掌心甩出蠶絲,如附骨之疽般纏住對方周身大穴。
“啊——”那人慘叫著跪倒在地,七竅滲出黑血。
石飛揚的天蠶絲正沿著他的經脈游走,將內力截散鎖斷,迫入內臟。他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,最終癱倒在雪地里,抽搐幾下便沒了動靜。
“破!”石飛揚左掌推出,周身真氣化作巨大的八卦圖案。
奇門三才刀法的終極奧義“天地人歸墟”施展而出,刀光與銀光交織,形成一個急速旋轉的光輪。
九枚血滴子在這股力量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,玄鐵革囊紛紛崩裂,鎖鏈斷裂的碎片如暴雨般墜落。
鄂爾多見大勢已去,突然仰天大笑,周身燃起血色火焰:“向天歌,想殺我?沒那么容易!”
他祭出壓箱底絕學“血影遁形”,整個人化作一道血霧,在風雪中急速逃竄。然而,石飛揚豈會放過,天蠶功的銀絲如影隨形,瞬間穿透血霧。
“啊!”凄厲的慘叫回蕩在雪夜。鄂爾多的身軀被蠶絲絞成碎片,鮮血混著碎肉如雨點般灑落。
潔白的雪地上,頓時綻開一朵朵妖異的紅梅。那些飛濺的血珠落在冰棱上,將其染成暗紅,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。風停雪住,飄渺峰恢復寂靜。
石飛揚收刀而立,琉璃眼眸中殺意未散。
他望著滿地狼藉,衣袍上的血跡已凝結成塊。
周薇柔快步上前,遞過一方帕子:“向公子,可還有傷?”石飛揚接過帕子擦拭刀刃,卻見刀身上倒映出自己琉璃般的面容,宛如金童降世。
血霧在月光下漸漸消散,石飛揚將殺豬刀隨意插回竹筒刀鞘,震落刀背殘留的碎肉與凝血。琉璃肌膚泛起的溫潤光澤還未褪去,映得他眼底流轉的精光愈發深邃。
周薇柔緊攥著染血的軟鞭,忽然上前半步,杏眼圓睜:“向天歌!你在畫舫上用的明明是另一套刀法的路數,怎的今日……”
“周姑娘好眼力。”石飛揚屈指彈去袖口血漬,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,“那日身負重傷,不過是強撐著使出些粗淺功夫。如今面對粘桿處的豺狼虎豹,若還藏拙,豈不是拿性命開玩笑?”
他故意將竹筒刀鞘撞出清脆聲響,驚起樹梢幾只寒鴉。
周薇柔上下打量著他破爛的粗布短打,發間還沾著幾縷枯草,突然嗤笑出聲:“向公子這扮相倒有趣——生得面如冠玉,偏要披頭散發;使著能絞碎血滴子的奇功,卻配把殺豬刀。莫不是太湖水寨的藏寶閣被你偷了個遍?”
石飛揚仰頭大笑,震得頭頂積雪簌簌而落:“姑娘這話倒是提醒我了。”他忽地湊近,壓低聲音道,“不若隨我去做些‘無本買賣’?聽聞那織造府的庫房里,光是云錦便堆了三丈高。”
周薇柔臉色一紅,后退半步甩動軟鞭:“油嘴滑舌!我雖窮,卻也不是那見利忘義之徒。誰知道你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,莫不是想哄我去當清廷的活靶子?”她嘴上斥著,目光卻不自覺掃過石飛揚周身若隱若現的銀芒,想起方才他以銀絲絞碎僵尸的駭人場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