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飛揚趁機施展奇門三才刀法的殺招“天地人三極歸一”,殺豬刀劃出三道璀璨的刀光,分別攻向暴猿的眉心、咽喉和丹田。
暴猿拼盡全力揮掌抵擋,卻見石飛揚的刀勢突然一變,暗合《奇門遁甲》的死門方位,刀刃如毒蛇吐信,直取其命門。隨著一聲震天動地的怒吼,雷牙暴猿轟然倒地,它掌心的雷霆之力漸漸消散,眼中的兇光也隨之熄滅。
暮春的月光如碎銀般灑落,映照在萬獸山莊那滿目瘡痍的廢墟之上。
石飛揚的影子被拉得老長,投在滿目瘡痍的廢墟上,像一幅蒼涼的水墨畫。
林若雪被石飛揚從那只神秘的鹿皮袋里拎出來,踏碎腳下帶血的枯葉,那脆響驚得她心頭一顫,抬眼便撞進他琉璃般的眼眸里。
石飛揚那目光冷若冰刃,卻在觸及她時化作春水,讓她想起江南三月的湖面,冰初融,波微暖。
“待會兒,你睡在朱雀背上。”石飛揚的聲音輕得像掠過湖面的風,帶著遼東罕有的溫柔。
林若雪看著他指尖拂去自己發間的蛛絲露水,那動作熟稔得仿佛曾做過千百次,心中忽然泛起漣漪。僅僅過去幾個時辰,林若雪對石飛揚的態度已經有很大的改觀。
她的心一直被石飛揚感動得很溫暖。
石飛揚解開鹿皮袋的瞬間,她聞到一股淡淡的檀香,混著血腥氣,竟不令人反感,反而讓人心安。朱雀與白虎踏月而出的剎那,林若雪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。
神鳥朱雀的緋紅羽翼舒展如霞,尾羽上的星斑明明滅滅,像撒了一把碎鉆在夜空;白虎的長嘯震得大地微顫,她卻注意到,那猛獸在轉頭看她時,眸中竟有一絲溫馴。
“兩只瑞獸能辟百毒,安心睡吧。”石飛揚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。
林若雪看著他在朱雀背上安置帳篷,繡著丐幫蓮花暗紋的布料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,四角的艾草香囊輕輕晃動,散發出縷縷清香。
石飛揚的動作利落而溫柔,仿佛在布置一個易碎的夢境。
鉆進帳篷的那一刻,柔軟的狐裘毯子裹住了林若雪,上面還帶著他的體溫。林若雪閉上眼睛,卻又猛地睜開——她聞到了石飛揚的氣息,混合著血味、汗味和淡淡的檀香。
那味道竟讓她想起小時候偷喝過的醇酒,辛辣中帶著一絲甘甜,讓人欲罷不能。
她探出半個身子,望著石飛揚在月光下扎營的身影。
破爛的乞丐服被鮮血浸透,卻依舊挺拔如青松,每一個動作都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優雅,仿佛不是在荒野扎營,而是在畫中漫步。
石飛揚的頭發被風吹起,露出線條分明的側臉,琉璃般的眼眸在夜色中閃爍,讓她想起傳說中的仙人。“他究竟是何方神圣?看他的武功,他像是凡人,看他從腰間什么袋取什么東西,他又像個仙人?他究竟是仙人?還是凡人?抑掝是鬼神?”林若雪在心里輕聲問。
她想起他施展的武功,天蠶功、降龍十八掌、奇門三才刀法,每一樣都是江湖中傳說的絕學;想起他的腰間的什么什么,竟能裝下天地萬物,連朱雀和白虎這樣的神獸都聽他號令;更想起他提起林婉清時,眼中化不開的哀傷,那哀傷跨越了百年時光,讓她心悸。
然而,想起石飛揚曾隱瞞身份,用“向天歌”這個化名接近自己,林若雪心中又泛起一絲芥蒂。
自穿越到清朝以來,石飛揚曾經被兩個人懷疑過“向天歌”的姓名,一個是周薇柔,一個便是林若雪。“向天歌”究竟還有多少秘密?他尋找林婉清,究竟是真心,還是另有目的?
這些疑問在林若雪心中盤旋,卻又被石飛揚每次將自己護在身后的畫面打斷。
帳篷外,白虎突然低吟一聲,驚飛了幾只夜鳥。
林若雪看著石飛揚轉身,月光鉤勒出他的輪廓,那單薄的肩膀仿佛能扛起整個江湖的風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