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蹲下身,伸出修長的手指,輕輕攪動那漆黑如墨的泉水,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:“阿依娜,莫要害怕。這并非妖邪之物,而是石脂水。在中原,達官貴人們千金難求,用它點油燈,火焰明亮且持久;生火做飯,更是能讓飯菜別有一番風味。”
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,在這陰森的森林中,宛如一道溫暖的光,漸漸驅散了阿依娜的恐懼。
說話間,他從腰間取出那神秘的鹿皮袋。這鹿皮袋看似普通,實則暗藏玄機,表面隱隱有朱雀與白虎的紋路若隱若現。石飛揚將鹿皮袋口對準泉眼,奇異的景象隨之發生——那黑色的泉水竟如被無形的力量牽引,化作流光般緩緩流向他的手掌,而后消失不見。
隨著泉水不斷流入,鹿皮袋卻不見絲毫膨脹,依舊保持著最初的模樣。
寨老瞪大了渾濁的雙眼,布滿皺紋的臉上寫滿了震驚,手中的拐杖不自覺地顫抖,“咚”地一聲杵在地上:“這……這是何等仙術?老夫活了大半輩子,從未見過如此神奇之事!”
他的聲音中滿是敬畏與不可思議,仿佛眼前的石飛揚是下凡的仙人。
阿依娜也怔怔地望著石飛揚,眼中的恐懼早已被好奇與欽佩取代。
她咬了咬嘴唇,輕聲問道:“阿郎,你……你的手掌里,有……有什么乾坤?難道是仙家寶貝?為何能裝下這么多水卻不見滿?”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,渴望能從石飛揚口中得到答案。
石飛揚直起身子,將鹿皮袋重新系回腰間,笑著解釋道:“夫人,我這手掌雖非仙家之物,卻也有些奇妙之處。有些秘密,暫時還不能說破。”
他的眼神深邃,讓人捉摸不透其中的深意。
他心里早有了盤算,此次平定準噶爾叛亂,若能巧用這石脂水進行火攻,必定能大大挫傷敵軍的銳氣。想象著敵軍在火海中狼狽逃竄的場景,石飛揚的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光芒。
待黑泉水被盡數吸完,石飛揚從懷中取出三葉金片和幾錠大銀錠,塞到寨老粗糙的手中。
他的神情嚴肅而認真,目光堅定地望著寨老:“老人家,這些是給您和族人的謝禮。如今我已辨明神水宮在天山巔峰的方向,接下來的路,我與阿依娜自行前往便可。此地陰森詭異,您盡早回去,路上多加小心。”寨老捧著金片和銀錠,手不住地顫抖,眼眶也微微濕潤:“王爺大恩,老夫與族人沒齒難忘。這天山深處,危險重重,您二位一定要多加小心。若有任何需要,盡管派人到山下的寨子知會一聲。”
說罷,他朝著石飛揚深深一揖。
阿依娜望著石飛揚,心中涌起驚喜與安心。
她輕輕咬了咬嘴唇,低聲道:“阿郎,無論前方有何危險,阿依娜都愿跟隨左右。”
石飛揚看著阿依娜堅定的眼神,心中微微一動,點了點頭:“好,那我們便一同闖一闖這天山巔峰,看看這神水宮究竟藏著什么秘密。”
夜色漸深,寨老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森林深處。石飛揚與阿依娜相視一眼,毅然朝著天山巔峰走去。月光灑在他們身上,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。
石飛揚與阿依娜沿著濕滑的苔蘚小徑前行,腐葉堆里突然傳來細微的簌簌聲響。
阿依娜剛要開口詢問,石飛揚已猛地拽著她滾向右側——三支淬著藍汪汪毒液的竹箭擦著發梢釘入樹干,箭尾纏繞的猩紅羽毛在夜風中詭異地顫動,正是天山天蛛教的“追魂翎”。
“何人暗中施放冷箭!”阿依娜緊握腰間短刀,卻見四周霧氣驟然變得濃稠如膠。
石飛揚運起明玉功,琉璃般的眼眸泛起幽光,他赫然發現林間懸浮著密密麻麻的蛛網,每根蛛絲都泛著金屬光澤。“小心,這是西域天蛛的‘千機絲’,連寶刀都能絞成碎片!”
他話音未落,頭頂巨型蜘蛛已倒掛而下,八只復眼閃爍著幽綠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