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后的日子里,呂四娘每日悉心照料唐曉瀾。
兩人相對而坐時,空氣中總是彌漫著一種微妙的氣氛。
沈在寬看在眼里,心中明白,而且,他與呂四娘也無夫妻之實。
于是,他將呂四娘叫到身邊,說道:“四娘,我知道這些年苦了你。唐兄弟對的情誼,天地可鑒。你不必再為了報恩,困在這一方天地……”
呂四娘搖搖頭,“寬哥,你莫要說這些話。”
然而,沈在寬的話卻在她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瀾。
她開始審視自己的內心,對唐曉瀾的感情,真的只是感激嗎?
其實,是因為愧疚,是因為懷著雍正的骨肉,感覺不配天下武林的杰出劍客唐曉瀾。
但是,自己既然當眾與沈在寬舉行了簡易婚禮,就得對這輩子負責。
于是,呂四娘滴著淚水,抱起兒子,背起沈在寬,悄然離開天山,到邙山隱居,心里也決定,讓兒子做一個平凡的人,普通的人。
曾經潛入皇宮幾年,她也知道,自古最是無情帝王家,她不能讓她的兒子,參與深宮爭斗。
而此刻,紫禁城里,石飛揚正跪在雍正病榻前,聆聽帝王氣若游絲的囑托,余光瞥見富察氏立在屏風后,素白的衣襟被穿堂風掀起,宛若一朵在暴風雨中搖曳的梨花。
雍正的手指如枯枝般搭上他手腕,氣若游絲:“朕……把這江山……交給你……”
話音未落,屏風后傳來瓷器碎裂聲——富察氏的素白衣襟閃過,碎瓷片在青磚上濺出幽光。
石飛揚叩首時,余光掃過殿內陰影。
衛年華的離別鉤藏在袖口,陳風的烏金大扇半遮面,白振的鷹爪在袖中蜷成鉤狀,蘇赫巴魯的雁翎刀雖未出鞘,卻已在鞘內震出嗡嗡低鳴。
這些陪他征戰準噶爾和苗疆的親信,此刻如臨大敵,目光死死鎖住屏風方向。
“皇上殯天了!”隨侍太監的哭號驚破殿宇。
石飛揚起身,又望向龍榻,雍正的面容已覆上白帕。
“傳旨。”石飛揚的聲音平靜如深潭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,“著粘桿處封鎖九門,凡三品以上官員未經宣召不得入宮。岳鐘琪率西山銳健營拱衛泰陵,蘇赫巴魯提督九門兼領驍騎營,穆鐵阿掌宮廷宿衛,陳風暫攝粘桿處日常事務。”
他頓了頓,目光掃過眾人,“衛年華隨朕留守紫禁城,白振即刻清查宗人府弘皙一黨。”
衛年華領命時,石飛揚忽然攥住他的手腕,壓低聲音:“宗人府地下密室第三根石柱,藏著當年隆科多私鑄的龍袍。”
粘桿處統領瞳孔驟縮,瞬間明白新君之意——弘皙若想謀反,這便是坐實罪名的鐵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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