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飛揚不經意間瞟了蘇黛一眼,瞬間被那雙美若天仙的眼睛深深吸引。
蘇黛的眼眸宛如深邃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,閃爍著智慧與溫柔的光芒。
眼波流轉間,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故事與情感,令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。
她的睫毛長而翹,輕輕扇動,如同蝴蝶振翅欲飛,為那雙眼睛增添了幾分靈動與嬌媚。
每一次眨眼,都像是天地間最精致的畫卷緩緩展開,讓人心生向往,久久難以忘懷。
初夏,太湖赤霞峰,細雨如煙,將七十二峰染成水墨長卷。
紅花會總舵主于萬亭負手立于聚義堂前,腰間“碧血丹心”玉牌在風雨中散發出幽暗的光澤。
他身后的三十六根盤龍柱上,分別刻有“反清復明”的狂草,被雨水沖刷得格外醒目。
堂內燭火搖曳,映得眾人衣飾上的火焰圖騰仿佛活了過來。
“總舵主,乾隆那家伙已經抵達姑蘇!”“奔雷手”文泰來聲音宏亮,震得梁上積塵紛紛落下。
這位黑面虬髯的關西大漢敞開衣襟,露出胸口碗口大的傷疤——那是當年被清廷鷹犬所傷。
他腰間牛皮酒囊隨著呼吸輕輕擺動,散發出濃烈的青稞酒香。
“先別急于行動。”追魂劍無塵道長輕撫著頜下三縷長須,手中鐵劍輕敲廊柱,“那狗皇帝身邊有粘桿處的高手護衛,還有武當張召重這樣的狠角色。”這位全真道士雖已出家,卻依舊穿著繡有火焰紋的道袍,劍柄紅纓沾染著敵人的鮮血,經年不褪。
“無塵師兄說得對。”千手如來趙半山捻動佛珠,聲音溫和如玉,卻暗藏鋒芒,“前幾日醉仙樓的埋伏就是打草驚蛇。依老夫看,必須智取。”
“鴛鴦刀”駱冰突然拍案而起,腰間金刀鏗鏘作響:“智取?當年我們在山東被圍,若不是文四哥勇闖清兵大營,哪有今日?如今乾隆就在眼前,不將他殺得片甲不留,如何對得起死去的兄弟?”
這位潑辣的江湖女子杏眼圓睜,耳垂上的珊瑚墜子隨著動作劇烈搖晃,宛如兩簇跳動的火焰。
“駱冰妹子莫急。”總舵主于萬亭冷靜地說道:“兵法有云,實則虛之,虛則實之。我們不妨在漕運上做文章,分散他的兵力,再設下埋伏。”
“漕運?”“武諸葛”徐天宏這位身材矮小的軍師踱步至地圖前,指尖點在京杭大運河上,“乾隆此次南巡,必會查漕運。我們可以在揚州段運河堤壩上做手腳,引他來救——卻在高郵湖設下‘水鬼營’,讓他葬身魚腹。”“黑無常”常赫志陰森一笑,手中哭喪棒重重頓地:“妙極!待他到了高郵,我兄弟二人率人劫殺,必能讓他首尾不能相顧。”他與“白無常”常伯志身著一黑一白的勁裝,腰間掛著索命飛爪,此刻同時開口,聲音竟如出一轍的沙啞。
“且慢。”于萬亭終于開口,聲音低沉如暮鼓晨鐘,“乾隆身邊有個神秘高手,據說精通寒冰綿掌和百勝刀法,你們可曾探清來路?”由于蘇黛被捕,未能回來稟報,誤以為“乾隆帝”就是那位精通“寒冰綿掌”和“百勝刀法”的高手。
“回總舵主,”九命錦豹子衛春華抱拳道,“那人身著月白錦袍,腰間掛著素銀佩環,身邊跟著粘桿處的衛年華、白振,還有武當張召重。”
這位豹子頭陀光著上身,胸前刺著的豹子圖騰栩栩如生,手中熟銅棍泛著油光,顯是常年與人廝殺所致。“鐵塔”楊成協突然擂動腰間巨鼓,聲如雷霆:“管他是誰!某家這對鑌鐵雙鞭,正愁沒地方磨!”
他身高九尺,鐵塔般的身軀往堂中一站,竟將燭火遮去大半,雙鞭上的倒刺還沾著前日廝殺的血漬。
“石敢當”章進摸著臉上的刀疤,甕聲甕氣地道:“咱們不如來個‘明修棧道,暗度陳倉’。表面上在漕運動手,實則在寒山寺設下天羅地網。那狗皇帝素愛舞文弄墨,定會去題詩,咱們便在那里了結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