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年華握著離別鉤,站立在他身后。“皇上,庫銀已長期保持在六千萬兩以上,《四庫全書薈要》也即將告成。”石飛揚望著雨幕中的大街小巷,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:“所謂康乾盛世,不僅是武功赫赫、疆域遼闊,更要讓這天下的文人墨客、販夫走卒,都能在這朗朗乾坤下,安居樂業,知書明理。”
他轉身走入書局,明玉功的光芒照亮了案頭堆積如山的典籍,“繼續編校,朕要讓這天下的智慧,都匯聚于此。”雨越下越大,沖刷著江南的每一個角落,也仿佛在為這個繁榮昌盛的時代,奏響激昂的樂章。沈清如握緊手中的軟劍,站在雨中,望著石飛揚忙碌的身影,心中滿是敬佩與愛慕。
青瓦白墻浸在朦朧水霧里,油紙傘下的石板路泛著幽光。
石飛揚駐足秦淮河畔,望著畫舫上高懸的“天下太平”燈籠在雨幕中搖晃,袖中明玉功悄然運轉,將飄落肩頭的雨絲凝成冰晶。
沈清如撐著傘緊隨其后,見他凝視河面上漂浮的荷燈,眉間似籠著一層化不開的陰云。
“皇上,前方就是文瀾閣。”衛年華的離別鉤隱在油紙傘下,鉤尖凝著水珠,“近日有密報,鐵刀會余孽與天地會殘黨似有勾結。”話音未落,街角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,七八個蒙面色影破窗而出,手中鋼刀映著水光泛著森然寒意。
“來得正好。”石飛揚冷笑,周身騰起白霧,竟將細密雨絲盡數凍結。最前方的刺客刀至半途,刀刃已結滿冰霜,石飛揚使出“移花接玉”神功!抬手輕引,刺客的鋼刀瞬間轉向,直直刺入同伴胸膛。
瑞云施展“阿鼻道三刀”,幾名刺客被他的刀刃絞成血霧。
霍訦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敵陣,萬剮功所過之處,血肉橫飛。“當年沒讓你們死透,倒是養出膽子了!”他雙掌連拍,一名使鏈錘的壯漢連人帶兵器被撕成碎片。
沈清如的軟劍銀鈴驟響,劍光中帶著少女的狠厲,直取刺客首領咽喉。石飛揚以掌當刀劈出“斬紅塵”!九道金色刀芒穿透雨幕,刺客首領的護體真氣如薄紙般被撕開。
當刀氣觸及對方胸口時,卻見那人懷中掉出半塊玉佩——赫然與蘇黛臨死前緊握的碎片紋路相同。
雨勢漸歇,石飛揚拾起玉佩,指尖凝著寒意:“衛愛卿,徹查此事。朕之天下,絕不能有江湖匪幫!”
他望著文瀾閣方向,那里正有文人雅士攜書而來,“朕既要修書以安天下,也要讓這些跳梁小丑知道,覬覦神器者,雖遠必誅。”暮色降臨時,沈清如為石飛揚更換被血漬浸透的中衣。“皇上何必親涉險地?”她的聲音輕得像飄在燭火上的煙,“有我們護著……”
“清如,你看這萬家燈火。”石飛揚突然握住她的手,明玉功的暖流順著掌心傳來,“若朕不踏遍這山河,如何知曉何處藏著暗流?”
他轉身時,龍紋在燭光下若隱若現,“明日去揚州,聽說鹽商們新得了西洋望遠鏡,倒要看看,這玩意兒能不能望穿人心。”沈清如望著他背影,心跳如擂鼓。
窗外的雨又下起來,打在芭蕉葉上沙沙作響,卻掩不住她耳畔回響的那句話——原來帝王的天下,從來不是坐在金鑾殿里守來的,而是一步一步,用血與火,智慧與謀略,踏出來的。
揚州城的梅雨黏膩如膠,將青石板路浸得發亮。
石飛揚頭戴竹編斗笠,玄色勁裝裹著若隱若現的龍紋暗繡,腰間蟠龍玉佩在雨簾中吞吐幽光。
沈清如撐著湘妃竹傘緊隨其后,軟劍銀鈴裹著油紙,卻仍在她步幅間輕顫出細碎聲響。“公子,前面就是鹽商會館。”
衛年華的離別鉤藏在寬大袖中,鉤尖凝著水珠,“據粘桿處密報,天地會‘血焰堂’三堂主已在揚州蟄伏半月!”話音未落,街角茶樓突然傳來瓷器炸裂聲。
七道黑影破窗而出,玄鐵面具上的血紋在雨中泛著妖異紅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