邀月盯著他臉上的血跡,半晌才冷哼一聲:“還算你有點用處。滾!以后負責清掃往生池。”
看著宮主離去的背影,石飛揚偷偷吐了吐舌頭。往生池?那不是專門凍住花奴尸體的地方嗎?不過沒關系,他石飛揚是誰?就算是龍潭虎穴,也能被他攪個天翻地覆。
他摸了摸藏在衣領里的齒輪碎片,這可是能讓他揭開移花宮秘密的關鍵玩意兒。
“春桃,快來幫我們撿毛巾!”小桃的呼喚打斷了他的思緒。石飛揚笑著跑過去,腳邊的傀儡殘骸在月光下泛著冷光。如今他這個“小婢女”的角色,可是越演越順手了。
溫泉水漸漸恢復平靜,石飛揚望著姑娘們重新展露的笑顏,忽然覺得,就算是龍困淺灘,也未必不能翻江倒海。畢竟,他石飛揚的字典里,從來沒有“認輸”二字。
暮春的移花宮桃林飄著細碎花瓣,石飛揚叼著根狗尾草晃進林子時,鞋底還沾著溫泉區的硫磺泥。他甩了甩濕漉漉的衣袖,忽然瞥見桃樹后閃過的黑影——不是姑娘們的紗裙,而是泛著幽光的吳越鉤。
“喲呵,剛洗完澡就有夜宵送上門?”他抹了把嘴角的糖糕渣,故意將腰間的銅鈴搖得叮當響,“來者可是幽冥劍派的朋友?久仰久仰,聽說貴派鉤法能勾魂,朕今兒個倒要瞧瞧,是朕的劍快,還是你們的鉤子靈。”沒有移花宮別的人在,石飛揚現在就過過嘴癮,自稱“朕”!不然,也太壓抑了。
畢竟這個“朕”字也曾經說過幾十年。
回答他的是三道凌厲的鉤影。
石飛揚怪叫著抱頭鼠竄,腳下卻施展出“深藏身與名”玄妙輕功,在桃樹間來回穿梭。
吳越鉤擦著樹皮劃過,濺起的木屑落在他發間,倒像是撒了把桂花。“姥姥的!”他突然停在一棵老桃樹下,“你們這是鉤人還是砍樹?要是砍壞了宮主的寶貝桃樹,當心被做成冰雕掛在往生池!”
話音未落,左側黑影揮鉤直擊他面門,鉤尖距離鼻尖只剩三寸。石飛揚猛地后仰,后腦勺貼著地面避開攻擊,腳尖卻趁機勾住對方腳踝:“瞧您這鉤子磨得锃亮,不如幫朕修修指甲?”
那劍傀吃痛踉蹌,吳越鉤竟擦著石飛揚的喉嚨刺入樹干,木屑紛飛中,他聞到一股腐朽的尸臭味——這些劍傀,竟是用死人骸骨煉制的!
“怪不得招式這么臭,原來是從墳里爬出來的!”石飛揚捏著鼻子后退,明玉功悄然運轉,掌心泛起淡淡的寒玉熒光。當第三道鉤影襲來時,他突然拔劍出鞘,劍身映出自己玩世不恭的笑臉,細雨劍意中的一招“潤物無聲”使出!
細密的劍氣如春雨般籠罩桃林,花瓣紛紛炸裂成齏粉。
劍傀的吳越鉤在劍氣中寸寸崩裂,露出里面纏繞的尸筋。
石飛揚趁機甩出繡著并蒂蓮的帕子,精準蒙住其中一個劍傀的眼睛:“送你個眼罩,免得嚇到花花草草!”“幽冥鉤魂奪命式?”他又模仿著劍傀的動作搖頭晃腦,“朕看這應該是幽冥搞笑式才對!”話音未落,被蒙眼的劍傀竟一頭撞在石墻上,發出“咔嚓”的頭骨碎裂聲。
剩下的兩個劍傀似乎被激怒,關節處的齒輪瘋狂轉動,竟合體成一個三首六臂的怪物。
“喲!還會玩疊石頭陣呀?”石飛揚跳上樹杈,“朕給你們唱段戲來助助興如何?”他清了清嗓子,故意用跑調的嗓音唱道,“一摸鉤子尖又尖,二摸傀儡眼發藍……”
三首劍傀被激怒,六只吳越鉤同時揮出,在地面犁出三道深溝。石飛揚施展“千里不留行”絕世輕功躍到半空,卻故意踩斷枯枝,整個人抱著樹干摔下來:“哎呀娘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