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宮小蝶淚眼婆娑地望著他的背影,突然鼓足勇氣喊道:“石公子!我……”話未說完,已被南宮俊一記耳光打得偏過頭去。石飛揚的腳步頓了頓,卻終究沒有回頭。
他躍上宮墻的剎那,從懷中掏出個油紙包,里面整整齊齊碼著七塊桂花糖糕——那是南宮小蝶偷偷塞給他的。“傻丫頭。”他喃喃自語,將糖糕分給圍上來的野狗,“小爺的心早被冰美人勾走咯。”
夜色漸濃時,他孤身一人踏入移花宮的桃花陣。那些機關在他眼中不過是孩童玩物,他甚至還有閑心用玄霜刃在石碑上刻字:“石飛揚到此一游——順便給宮主帶了禮物!”
所謂禮物,竟是一包混著辣椒粉的假雪,他想象著邀月被嗆得花容失色的模樣,忍不住笑出了聲。
此刻的移花宮主殿,邀月正凝視著石飛揚留下的斷簪,指尖撫過簪頭的彼岸花,眼底泛起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漣漪。
突然,侍女驚慌失措地闖進來:“宮主!那……那混小子又回來了!還在桃花陣里放鞭炮!”
邀月猛地起身,冰綃廣袖掃落案上的茶盞:“反了他了!”她玉足輕點,身形化作一道白影消失在夜色中。而此時的石飛揚,正翹著二郎腿坐在往生池邊,嘴里哼著小調,手里把玩著從憐星書房順來的玉笛:“冰山美人,小爺我回來討糖吃了!”
殘月碎銀般灑在移花宮的桃花陣,石飛揚足尖點過冰鎮的石燈籠,玄霜刃在掌心轉出半輪銀光。邀月宮主的冰棱擦著他耳際釘入樹干,激起的冰晶碎末落在他發間,倒像是撒了把碎鉆。
“石飛揚!”邀月的聲音裹著千年玄冰的寒氣,卻在尾音處泛起不易察覺的顫意。她催動明玉功,肌膚透明如冰雕,血管里的冰藍真氣流轉如天河,“再敢胡來,本宮便將你封入往生池底!”
“封入池底?”石飛揚突然轉身,借著月光擺出個風騷的姿態,“那小爺豈不是成了移花宮的鎮宮之寶?宮主每日臨幸時,只需敲敲冰面,小的便給您唱曲兒——”
他故意拖長尾音,“唱那《冰山美人愛上我》!”
邀月玉手一揮,三道冰棱呈品字形急射而來。石飛揚怪叫著施展“移花接玉”神功,雙掌如蝴蝶穿花般引動真氣漩渦,竟將冰棱導向遠處的太湖石。
轟然巨響中,石屑紛飛,露出藏在石后的憐星宮主。
“憐星主子救我!”石飛揚趁機撲到憐星身后,從懷里掏出個油紙包,“您聞聞,這是西域進貢的玫瑰酥,比您上次夸的桂花糕還香三分!”
憐星被他撞得踉蹡,玉笛險些脫手,卻聞到撲鼻的甜香,不由莞爾而笑:“你這小滑頭,怎知我今日想嘗甜口?”邀月見兩人親昵模樣,心中無名火起,明玉功驟然提升至“冰魄寒獄”境界。
天地間氣溫驟降,桃花瞬間凝為冰晶,石飛揚的鬢角竟結出細小冰珠。他暗叫不妙,施展《九霄劍典》的“劍意墟”,萬千劍氣化作粉色桃花,與邀月的冰棱戰作一團。
“姐姐小心!”憐星玉笛輕揚,施展“移花接玉·雙生引”,欲助邀月鎖定石飛揚的身形。
誰知石飛揚對桃花陣的奇門遁甲了如指掌,竟順著陣眼方位,將兩人的攻擊引向彼此。邀月的冰掌與憐星的玉笛相撞,激起的氣浪震落滿樹冰晶,在月光下宛如星河倒卷。
“好個雙生引!”石飛揚躲在八卦石陣后,趁機摸出塊烤肉啃了起來,“兩位主子這默契,不去街頭賣藝可惜了!小爺我愿當票販子,保準賺得盆滿缽滿!”
話音未落,邀月的冰棱穿透石陣,擦著他鼻尖飛過,將烤肉串釘在三丈外的桃樹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