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年陣法發出垂死的哀鳴,地動山搖間,無數機關弩箭失去控制,反而射向移花宮眾人。
千鈞一發之際,邀月宮主玉面染霜,耗盡內力拍出“明玉冰封”。巨大的冰盾拔地而起,將漫天箭雨盡數擋下,但她也因力竭而噴出一口鮮血,染紅了胸前的冰晶蓮花。
慕容晦趁機隱入煙霧,臨走前丟下狠話:“石飛揚,你的命,我遲早會取!”
石飛揚抹了把臉上的血污,對著煙霧消失的方向比了個鬼臉:“老鬼慢走不送!記得下次來帶點波斯蜜餞,小爺這缺零嘴!”
他轉頭看著滿地狼藉,突然從鹿皮袋掏出面小銅鏡:“還好沒破相,不然憐星姐姐該心疼了……”
移花宮禁地的千年玄冰在血污中泛著幽光,石飛揚單腳踩著王世才的鐵爪,玄霜刃抵在其喉結滾動處,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。
“王堡主這鐵爪該除銹了,”他晃了晃手中發霉的桂花糕渣,“刮得我鞋底直響。”
王世才喉間發出困獸般的嗚咽,卻被明玉功形成的吸力壓得動彈不得。
南宮俊等人癱坐在地,賀秋蓮斷裂的九節鞭如同死蛇般蜷在血泊中。
角落里,慕容晦遺落的青銅鬼面映著搖曳燭光,空洞的眼窩仿佛正無聲嘲笑。
石飛揚突然掏出把破扇子,扇著真跡《蓮花寶典》得意洋洋:“瞧見沒?’欲練此功,需過我關‘——小爺我就是這道關!”他故意將卷軸湊近邀月宮主:“宮主您掌風這么凌厲,要不幫我給這字描個金邊?”
邀月冰綃長裙染血,玉手揮出的冰棱抵住南宮俊眉心:“覬覦移花宮者,當以血償。”她眼波流轉間,殺意凝成實質。
石飛揚卻突然橫插一杠,用玄霜刃挑起鬼面拋著玩:“慢著!這丑東西可比王世才的鐵爪還有嚼頭。”
他突然湊近鬼面嗅了嗅,夸張地干嘔:“嚯!這味兒,怕不是拿十年老尸油擦的?”眾人在破元砂中發現的符文泛著詭異青光,與慕容晦展示的古籍殘頁如出一轍。
石飛揚用刀尖挑起符文碎屑,突然貼在南宮玉川臉上比劃:“你別說,這紋路和你臉上的疤還挺配!”
他突然正色,明玉功運轉下肌膚泛起琉璃光澤:“能摸透移花宮禁地禁制,又藏著操控人心的邪術……這老鬼怕不是從十八層地獄爬出來的?”
移花宮重歸平靜時,石飛揚躺在桃花樹下,把《蓮花寶典》卷成枕頭,書頁間還夾著半塊啃剩的桂花糕。憐星宮主提著食盒走來,發間茉莉沾著晨露:“這次放了雙倍蜂蜜……”話未說完,石飛揚突然彈跳而起:“果然藏私!這甜度明明夠齁死三頭牛!”
他突然湊近憐星耳畔,壓低聲音:“不過看在美人份上,小爺就勉強收下賄賂了。”
邀月宮主立在三丈外的觀星臺上,冰綃隨風獵獵作響,目光卻不時掃過石飛揚懷中的寶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