丘淑惠搶上前,指尖微微顫抖:“是霍姐姐的字跡!她說……在城西破廟等我們。”
三人隨即飛奔城西的破廟。
城西破廟的門扉吱呀作響,月光透過坍塌的屋頂灑在滿地瓦礫上。
石飛揚的竹棒突然橫在胸前,冰藍的真氣順著竹身流轉——墻角陰影處,赫然立著個身著灰布長衫的書生,手中折扇半掩面容,腰間玉佩卻在月光下泛著熟悉的冷光。
“閣下藏頭露尾,不像是待客之道。”楊靜好的軟劍出鞘三寸,劍脊上的龍紋吞吐著寒光。
書生突然輕笑,折扇翻轉間,露出霍晨曦明艷的面容,只是左頰多了道猙獰的疤痕:“若不如此,又怎能試出你們的真心?”丘淑惠尖叫著撲上前,卻在觸及對方衣袖時猛然頓住。
霍晨曦身上縈繞的氣息冰冷刺骨,分明是中了“冰魄銀針”。石飛揚的天蠶絲已纏上她手腕,真氣探入經脈的瞬間,臉色驟變:“是誰下的毒手?”
“是……宇文成都。邀月宮主也來了,但是,剛剛離開江都,四處找你的下落。”霍晨曦艱難吐字,嘴角溢出黑血,“宇文成都得知我是移花宮的人,便……”
話音未落,破廟外突然響起震天響的銅鑼聲。石飛揚抱起她躍至屋頂,只見數百黑衣人手舉火把將破廟圍得水泄不通,宇文成都的鎦金鏜在火光中泛著嗜血的紅。
“小郎君,別來無恙啊!”宇文成都的笑聲震得瓦片簌簌掉落,“帶著三個美人東躲西藏,不如乖乖交出《萬毒歸宗》!”石飛揚將霍晨曦輕輕放在楊靜好懷中,竹棒在掌心轉了個花:“想要秘籍?先問問我這根竹棒答不答應!”
他左手揚起,掌心吐出的天蠶絲如銀龍出海,瞬間纏住三名黑衣人。石飛揚右手施展出“打狗棒法”中的“棒挑癩犬”,竹棒點在對方麻穴,三人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。
宇文成都怒吼著揮鏜劈來,鏜風所過之處,磚墻轟然倒塌。
石飛揚卻不閃不避,掌心的天蠶絲突然化作漩渦,將千鈞之力盡數牽引。
“移花接玉?”宇文成都瞳孔驟縮,驚叫一聲,兵器不受控地劈向自己。千鈞一發之際,他強行扭轉鏜勢,鏜尾橫掃石飛揚下盤。
石飛揚足尖點地,施展“幻魔步”如鬼魅般繞至其身后,竹棒重重擊在他后心:“嘗嘗‘落水打狗’!”激戰正酣,霍晨曦突然從楊靜好懷中掙扎著起身。
她指尖凝起一縷冰藍真氣,竟是強行運轉明玉功:“夫君小心!他的兵器上淬了……”
話未說完,宇文成都的暗器已破空而來。
丘淑惠尖叫著撲上前,軟劍舞成劍幕,卻被暗器上的劇毒震得虎口發麻。
石飛揚目眥欲裂,周身真氣瘋狂運轉。整座破廟的磚瓦突然懸浮而起,左手掌心吐出的天蠶絲化作萬千銀絲,在空中織成巨大的羅網:“今日,誰也別想活著離開!”
隨著他一聲清喝,銀絲如暴雨般射向敵人,慘叫聲中,鮮血染紅了滿地月光。
宇文成都見勢不妙,撥馬便逃。石飛揚正要追擊,卻被霍晨曦拉住衣袖。她臉色蒼白如紙,嘴角卻帶著笑意:“別追了……有你們在,我便知足了……”
石飛揚將她緊緊摟入懷中,源源不斷地給霍晨曦注入真氣,止住她差點流逝的生命。
“還記得移花宮的梅花嗎?”霍晨曦的聲音越來越輕,“那年冬天,你偷折了一枝給我……”
石飛揚淚如雨下,將臉埋在她發間:“我帶你回家,回一定能治好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