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都的燈火漸成星火,李燕翎望著懷中被雨水浸透的血書,神色黯然。石飛揚卻變魔術般掏出個錦盒,里面躺著枚晶瑩剔透的玉玨:“別愁眉苦臉的,楊廣那老狐貍的心思,小爺早看透啦!”
他將玉玨塞進她掌心,天蠶絲在兩人指尖纏成同心結,“等回了并州,咱們來個‘反客為主’,讓這些跳梁小丑知道,誰才是這江湖的‘話事人’!”
夜色中的朱雀長鳴,驚起漫天寒鴉。而此時的江都深宮,宇文化及望著案頭的血書,指尖摩挲著腰間的匕首,陰笑在燭火中扭曲成毒蛇的形狀……
李燕翎在石飛揚懷中依偎一會,提出要回洛陽,先回中原鏢局。石飛揚便明示朱雀飛往洛陽,將李燕翎送回洛陽城。朱雀翅膀撲棱棱扇著,把洛陽城的城垛子都映得紅彤彤的。
石飛揚摟著李燕翎,竹棒敲著朱雀背,突然怪叫一嗓子:“乖乖!咱這姿勢要是讓街坊鄰居瞧見,明兒保準傳遍整條巷子,說李家姑娘被野漢子拐跑咯!”
李燕翎臉漲得通紅,照著他胳膊狠狠掐了把:“沒個正形!”她望著下頭熟悉的城門,眼神卻變得沉甸甸的,“我得回鏢局了,那些死去的兄弟……”
話沒說完,石飛揚變戲法似的掏出個油紙包,里頭是用糖稀捏的小鏢局,還插著面歪歪扭扭的旗子:“瞅瞅!提前給您備的新招牌,‘天下第一鏢’五個大字,我趴在地上寫了半宿呢!”
天蠶絲在倆人身上繞得跟紅線似的,李燕翎看著他耍寶的模樣,心里頭卻暖烘烘的。
她攥住他的手,語氣認真:“血債血償,等我聚齊舊部,就去并州找你。只是路上……”
“哎喲我的姑奶奶!”石飛揚立刻摸出個破鈴鐺,往她腰帶上一掛,“瞧見沒?這是朱雀的‘傳呼機’!您吱一聲,我保準比送外賣的跑得還快!”說著還沖鈴鐺嚎了兩嗓子,驚得林子里的鳥撲棱棱全飛起來。
朱雀剛落地,石飛揚扶著李燕翎騎馬下來,又從懷里掏出個皺巴巴的錦囊:“拿著!里頭有治傷的膏藥、扎人的小玩意兒,還有……”
他賊兮兮地壓低聲音,“一封肉麻兮兮的情書,晚上被窩里偷著看啊!”李燕翎接過錦囊,鼻子突然一酸,剛轉身就聽背后傳來嚎啕聲:“孩兒他媽!早點回家啊!家里飯都給您熱著呢!”
等李燕翎的背影消失在城門洞里,石飛揚一骨碌翻上朱雀,竹棒往天上一指:“走!找我的老相好去!聽說移花宮的花兒開得正艷,順便蹭頓好吃的!”
沒幾天,石飛揚晃悠到江南小鎮,一屁股坐進茶樓就喊:“小二!來壺最烈的酒,再給爺嘮嘮,最近江湖上有啥新鮮事兒?特別是移花宮那倆大美人的八卦!”
鄰桌灰衣老頭正喝茶,聽了這話“噗”地全噴出來。石飛揚立刻湊過去,掌心吐出的天蠶絲纏住老頭手腕:“老爺子,憋藏著掖著了!邀月宮主到底在哪?”
老頭冷笑一聲,袖子里突然甩出三枚暗器。石飛揚竹棒一挑,嘴里還念叨:“喲呵!玩暗器?看小爺給你表演個‘乾坤大挪移’!”暗器倒飛回去,釘得房梁嗡嗡響。
這會兒茶樓里亂成一鍋粥,十幾個黑衣殺手破窗而入,彎刀泛著藍光。石飛揚不慌不忙摸出個撥浪鼓,邊搖邊喊:“嘿!各位這是組團來演雜技?會翻跟頭的有賞啊!”
他左手掌心吐出的天蠶絲“唰”地撒出去,像張漁網把殺手們兜住,沒一會兒就七竅流血癱在地上。
“說!邀月宮主到底藏哪了?”石飛揚拎著老頭衣領,竹棒抵著他脖子。老頭還嘴硬:“想見她?先過了血影教這關!”話音剛落,外頭響起刺耳的哨聲,房頂上密密麻麻全是黑影。石飛揚眼睛一亮,摸出個鞭炮就扔過去:“過年啦!都給爺樂呵樂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