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輩找死!”鬼面修羅破土而出,辱罵一句,手中狼牙棒纏繞著漆黑魔氣,每揮舞一次,地面就裂開蛛網般的深壑。石飛揚卻掏出個撥浪鼓,天蠶絲化作萬千琴弦,嘲諷地說道:“來,給大爺奏個喪樂!”音波撞上魔棒的瞬間,空間扭曲變形,狼牙棒竟不受控制地砸向修羅自己。
修羅怒吼著震碎面具,露出布滿蜈蚣狀傷疤的猙獰面孔。他周身魔氣暴漲,化作三頭六臂的魔神虛影,六根狼牙棒同時劈下,整片天地都被黑暗籠罩。
石飛揚瞳孔驟縮,猛地雙掌拍出,掌心吐出的天蠶絲染血后化作金色鎖鏈,又暴喝一聲:“破!”
鎖鏈如游龍般纏住魔神虛影,石飛揚施展出“百勝刀法”的終極殺招“焚天地”。雙掌拍出的剎那,天地間亮起刺目金光,魔氣與刀芒相撞,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轟鳴。
鬼面修羅慘叫著支離破碎,血肉飛濺間,石飛揚踩著朱雀掠過血雨,還對著殘軀吹了聲口哨,說道:“走好啊,記得給閻王帶包辣條!”
三萬玄甲軍結成的“鐵浮屠陣”終于殺到,鐵甲寒光映得天地失色。
石飛揚卻掏出個巨大的風箏,左手揚起,掌心吐出的天蠶絲將其撐得如浮空堡壘,調侃地說道:“夫人,放風箏咯!”隨著他內力灌注,風箏線化作金色巨網,竟將整支鐵騎隊伍兜頭罩住。
緊接著,石飛揚雙掌一飄一引,使出“移花接玉”神功!只見他雙手翻轉,鐵騎的沖鋒之勢瞬間逆轉,自相踐踏之聲震天動地。
血色殘陽漸沉,邙山的硝煙里飄來若有似無的藥香。李燕翎倚著染血的長槍,素白衣襟已被繃帶層層包裹,卻掩不住眉眼間驚心動魄的艷麗。
她望著那道踏著朱雀羽翼而來的身影,握著槍桿的指尖微微發顫——數月未見,石飛揚的青衫依舊染著硝煙,眼底卻多了幾分歷經廝殺的銳利,偏偏唇角那抹壞笑,還似從前般勾人心魄。
“燕翎妹子!”石飛揚招呼一句,足尖輕點,天蠶絲如銀線般纏住她腰間,猛地將人拽入懷中。李燕翎驚呼一聲,撞進帶著淡淡血腥味的胸膛,發間的玉簪正巧勾住他衣襟。
石飛揚憐爰地說道:“這么拼命,是想讓小爺心疼死?”溫熱的呼吸掃過耳畔,她只覺渾身發軟,連平日里最利落的長劍此刻都沒了握力。
“誰、誰要你心疼……”她結結巴巴的反駁道,掙扎著要退開,卻被石飛揚圈在朱雀羽翼之下。月光透過羽毛的縫隙灑落,在他俊美得過分的臉上投下細碎光影,那雙桃花眼里盛著的情意,比邙山遍野的血色還要濃烈。天蠶絲不知何時化作絲帶,輕輕卷起她一縷青絲,繞在他指間反復摩挲。
石飛揚突然嘆了口氣,指尖撫過她臉頰的擦傷,憐憫地道:“瞧瞧,都瘦成皮包骨頭了。”
見她又要反駁,石飛揚立刻用天蠶絲變魔術般掏出個油紙包,關切地說道:“洛陽最有名的桂花糕,知道你打完架肯定餓。”溫熱的糕點遞到唇邊,李燕翎鬼使神差地咬了一口,軟糯香甜的滋味混著那人指尖的溫度,燙得眼眶發酸。“李郎……”她聲音發悶,“你為什么總是這樣……”
話未說完,已被他用天蠶絲輕輕封住嘴唇。
石飛揚的氣息鋪天蓋地壓下來,帶著不容抗拒的霸氣說道:“因為燕翎姑娘的眼淚,比移花宮的寒冰還冷,小爺舍不得。”說著,竟低頭含住她因廝殺而破皮的指尖,舌尖掃過傷口時,李燕翎渾身一顫,手中長劍“當啷”墜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