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決完傀儡,邀月望著遠方的暮色,眼中閃過一絲堅定,說道:“不管前方有多少阻礙,這次定要將那小子找出來問個清楚。”憐星重重點頭,握緊手中玉佩,堅毅的說道:“就算踏遍天涯海角,我也要找到他!”
兩人相視一笑,發間的玉簪在風中輕輕相撞,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她們的身影漸漸融入夜色,朝著石飛揚消失的方向疾馳而去。
晉陽王府的青銅獸首香爐里,龍涎香裊裊升騰,卻掩不住殿內凝滯如鐵的氣氛。
石飛揚摟著楚紅綃自朱雀背上翩然落地,天蠶絲化作流光纏繞在腰間,將染血的青衫襯得愈發瀟灑不羈。他隨手扯下披風甩在案上,驚得正在奏事的劉文靜手中笏板當啷墜地。
“妙什么妙?”石飛揚走進殿內,朗聲反問,又一把搶過李淵案頭的夜光杯,仰頭灌下烈酒,酒水順著下頜滴落,在胸前暈開深色痕跡,“這江湖闖蕩得比給朱雀拔毛還累!”他突然壓低聲音,眼底閃過狡黠的光,說道:“不如咱們商量商量……把這隋朝的江山,一鍋端了如何?”
殿內死寂瞬間被打破。劉文靜“嗆啷”抽出佩劍,劍鋒直指石飛揚咽喉,斥責道:“二公子慎言!此等謀逆之語,傳出去必遭滅族之禍!”裴寂手中的象牙算盤噼里啪啦作響,額頭卻滲出冷汗;長孫順德握緊腰間玄鐵重劍,指節因用力而發白。
石飛揚卻晃著酒壺繞柱而行,靴底踢過滿地的兵書戰策。
他突然停在李淵面前,眼望父親花白的胡須,耐心勸說道:“父親您瞧,楊廣那老兒猜忌成性,上次您押運糧草誤了半日,他就把咱們李家的世襲爵位削了兩級。”
他猛地一拍案幾,震得燭火搖晃,又說道:“如今您手握三萬玄甲軍,在他眼里就是扎在喉嚨里的骨刺!與其等他來拔,不如學那周武王,來個‘順天應人’!”
李淵凝視著兒子腰間斑駁的竹棒——這是他八歲那年,在終南山隨手折的野竹,如今竟成了名震江湖的神兵。記憶中那個爬樹掏鳥蛋、闖禍后躲在移花宮的頑劣少年,此刻眼中卻燃燒著比烽火熾熱的光芒。
“明公!”裴寂突然跪倒在地,算盤珠噼里啪啦滾落,也勸說道:“今隋室衰微,群雄并起。瓦崗寨李密已擁兵二十萬,竇建德在河北虎視眈眈。若以‘廢昏立明,匡復隋室’為名起兵,必能應者云集!”
他袖中滑落半卷《孫子兵法》,書頁間夾著的讖緯圖上,繼續勸說道:“李氏當為天子”的朱砂字跡鮮紅如血。長孫順德突然扯開衣襟,露出胸前猙獰的鞭痕:“末將去年押運糧草,被宇文述那老匹夫抽了三十鞭!此仇不報,誓不為人!”
劉弘基將虎頭湛金槍重重杵在地上,槍尖竟將青磚刺出蛛網裂痕,激動地說道:“二公子說得對!與其跪著死,不如站著生!”
石飛揚見狀,突然掏出個萬花筒湊到眼前。
他掌心吐出的天蠶絲化作金線,在空中織出隋室疆域圖,朗聲說道:“各位且看!”
他用竹棒指著洛陽方向,大聲說道:“王世充的部隊被李密牽制在虎牢關;宇文化及在江都忙著搶楊廣的美人;咱們只需拿下河東,便可直取長安!”萬花筒突然一轉,畫面變成漫天箭雨,“就像我在江湖上對付幽冥教那群孫子——找準命門,一擊必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