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玄甲軍踏上對岸時,天邊已泛起魚肚白。
石飛揚晃著染血的竹棒,看著遠處倉皇逃竄的隋軍,對身邊的裴寂笑道:“裴先生,快算算,咱們這趟省了多少渡船錢?”晨光中,他俊美的臉上沾著水珠,笑容比朝陽還要燦爛。
石飛揚腳踏河東城頭的碎磚,竹棒挑起隋軍的“平遼”軍旗,看著下方三萬玄甲軍整肅列陣,突然摸出個撥浪鼓晃得震天響:“傳令下去!全軍休整三日,每日開三頓紅燒肉!”
眾將士轟然叫好,聲浪驚起城頭宿鴉。裴寂抱著算盤小跑上前,算珠撥得噼啪響:“二公子,河東雖下,但屈突通殘部退守霍邑,與宋老生互為犄角。洛陽王世充已派單雄信率‘飛虎軍’西進,瓦崗李密……”
“停!”石飛揚突然掏出個萬花筒對準西方,天蠶絲在空中織出關中地形圖,“咱們來玩個‘大富翁’游戲!第一步,吃掉霍邑這塊肥肉。”
他竹棒輕點沙盤,“宋老生這人好勇無謀,咱們派劉文靜帶老弱兵卒在城下罵陣,誘他出擊。”
劉弘基撓著滿臉絡腮胡:“可霍邑城墻堅固,若他死守……”“所以需要‘魚餌’!”石飛揚眨眼間掏出個紙鳶,掌心吐出的天蠶絲化作長線纏住裴寂的腰帶,“裴先生,勞駕您扮成富商,帶些‘金銀財寶’從雀鼠谷經過。宋老生見財起意,定會出城劫掠,咱們的玄甲軍就埋伏在半路!”
殿內眾人目瞪口呆時,楚紅綃玉笛輕轉,奏出一段歡快曲調。
她在沙盤上擺出八卦陣型:“夫君,霍邑東南有座龍門山,若在此設伏……”
“妙!”石飛揚猛地將竹棒往地上一杵,震得地磚都微微發顫,“楚軍師說得對!長孫順德、劉弘基,你們各帶五千精銳埋伏在龍門山兩側。等宋老生追出,咱們來個‘關門打狗’!”他突然掏出個鬼臉面具戴上,“記住,要像我搶楚姑娘的桂花糕那樣狠!”
石飛揚立于營帳之中,雙眼如炬,緊緊盯著那繪滿山川地勢的沙盤,手中竹棒輕點,似在與山川對話,又似在心中謀劃著一場驚天棋局。
帳外,秋風瑟瑟,吹得軍旗獵獵作響,仿佛也在為即將到來的大戰而興奮不已。
“這宋老生的鐵壁三重陣,看似固若金湯,實則漏洞百出。”石飛揚嘴角微微上揚,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,那笑容中帶著幾分狡黠,恰似一只盯上獵物的狐貍。
他轉身看向帳中諸將,目光如電,掃過眾人的臉龐,最后落在劉文靜身上,“劉大人,你素有智謀,先來說說這第一重城墻防線,該如何破解?”
劉文靜微微躬身,雙手抱拳,神色凝重道:“二公子,霍邑城墻高大堅固,且城頭布滿‘雷公石’與‘猛火油柜’,若強行攻城,我軍必將傷亡慘重。依在下之見,可效仿三國時的劉曄,打造‘霹靂車’,以巨石遠程攻擊城頭,先破其防御器械,再尋機攻城。”
石飛揚輕輕搖頭,眼中閃過一絲不以為然:“此計雖妙,但耗時良久,且宋老生豈會坐視我們打造攻城器械?再者,‘霹靂車’雖威力巨大,卻行動遲緩,一旦被敵軍以火箭攻擊,必將化為灰燼。”
說罷,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竹筒,輕輕一晃,竹筒中傳出清脆的聲響,“我有一計,可讓這城墻防線形同虛設。”
眾人皆面露疑惑之色,目光緊緊盯著石飛揚手中的竹筒。石飛揚神秘一笑,將竹筒遞給身旁的楚紅綃,楚紅綃心領神會,輕輕打開竹筒,一只五彩斑斕的小蟲子從竹筒中飛出,在帳中盤旋一圈后,停在了石飛揚伸出的指尖上。
“這是我在移花宮時,從一位南疆蠱師手中所得的‘蝕金蠱’。”石飛揚輕撫著小蟲子的翅膀,眼中滿是寵溺,“此蠱專食金屬,且繁殖極快,只需將其放入城墻根基處,不出三日,城墻必因根基受損而崩塌。”
眾人聽聞,皆面露驚訝之色,裴寂忍不住驚嘆道:“二公子此計,真乃神來之筆!只是這‘蝕金蠱’如此珍貴,萬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