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廟外,雨不知何時停了。
月光透過殘破的窗欞灑落,映著相擁的兩人,而那只銀蝶在燭火中閃爍,恰似兩顆漸漸靠近的心,終于在這腥風血雨的江湖里,尋到了屬于彼此的歸宿。
晨光熹微,江南小鎮的青石板還掛著昨夜的雨珠。石飛揚蹲在巷口,用竹棒戳著地上的螞蟻,突然賊兮兮地轉頭問道:“紫蝶,你認為這些螞蟻是否也在尋找伴侶?”
紫蝶倚靠在斑駁的磚墻旁,她那冷艷的面容罕見地流露出一絲無奈,嬌嗔地罵道:“石飛揚,追兵隨時可能到來,你還有心情觀察螞蟻?”她腰間的琉璃蜂箱輕輕搖晃,發出細微的嗡嗡聲,仿佛在回應主人的焦慮。
石飛揚突然跳起,從鹿皮袋中掏出一個油紙包,里面躺著半塊被咬過的桂花糕,淡定地說道:“別擔心!我早已用‘調虎離山’之計,在城西布下了蠱蟲迷陣。來,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。”說著,他便要將糕點塞入紫蝶口中。
紫蝶側頭躲開,卻被石飛揚用竹棒攔住去路,石飛揚霸氣地說道:“躲什么?這可是我從玉面王爺的廚子那里搶來的!”見她仍舊不接,石飛揚突然換上一副委屈的神情。
他調侃地說道:“娘子……你再不賞臉,我可要學那孟姜女哭長城了!”
“誰是你娘子!”紫蝶嗔罵一句,耳根泛紅,卻還是接過了糕點。她咬下一小口,余光瞥見石飛揚正注視著自己,琉璃般的肌膚下,內力隨著心跳輕輕波動。
石飛揚突然湊近,鼻尖幾乎要觸碰到她的額頭,親昵地說道:“紫蝶,你說我們這樣打斗,是否像秦瓊和單盈盈?”他說話時,身上桂花與草藥的香氣撲面而來。
紫蝶突然甩出蛇形軟鞭,卻只是輕柔地纏繞在他的手腕上,嬌嗔地斥責道:“少用這些故事來哄騙我。上次你說要學‘草船借箭’,結果卻把我的蠱蟲全喂給了魚!”
話雖嚴厲,眼中卻隱藏著笑意。石飛揚反手握住軟鞭,用力一拉將她拉入懷中,解釋說:“那只是情急之下所為!不過話說回來……”他突然壓低聲音,在她耳邊低語,“比起秦瓊和單盈盈,我倒覺得我們更像是牛郎和織女。”
“就你會說笑!”紫蝶嗔罵一句,掙扎著想要推開他,卻被抱得更緊。石飛揚運起明玉功,琉璃般的肌膚泛起柔和的藍光,將她包裹在溫暖之中。
“紫蝶,”石飛揚突然變得嚴肅,滿臉認真地說道:“等我們找到邀月,我們就去一個無人認識的地方。你繼續養你的蠱蟲,我繼續做我的無賴,怎么樣?”
他說話間,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朵沾著露水的野花,笨拙地別在她的發間。
紫蝶望著他眼中的真誠,冷艷的面容終于完全軟化。她伸手輕觸他那如琉璃般的肌膚,嗔罵道:“無賴.如果有一天我蠱毒發作,變得六親不認……”
“那我就用打狗棒法把你敲醒!”石飛揚笑嘻嘻地打斷她的話,又調侃地說道:“如果還不行,就用桂花糕把你喂得胖到跑不動!”
紫蝶“噗嗤”一聲笑出聲,抬手打了他一下,嗔罵道:“就沒個正經!”兩人相視而笑,晨光為他們的身影鍍上一層金邊,連空氣中的危險氣息,都化作了甜蜜的溫柔。
這天傍晚,在尋找邀月的路上,石飛揚和紫蝶兩人夜宿客棧,紫蝶正在窗邊調試新培育的“迷魂蝶”,忽見石飛揚頂著個用床單改的“披風”,大搖大擺闖了進來,碧綠竹棒上還挑著一串剛偷摘的葡萄,戲謔地說道:“紫蝶姑娘!看我給你表演‘西域胡旋舞’!”話音未落,他便踩著《霓裳羽衣曲》的調子扭起來,腦袋上還歪戴著從掌柜那兒順來的瓜皮帽,逗得紫蝶手中的琉璃蜂箱差點沒拿穩,表情夸張地說道:“石飛揚!你再胡鬧,信不信我放蠱蟲咬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