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,原因弄清楚了,敵匪也被他殺光了。最重要的是安撫好懷中的絕世美人。
他伸出手,用指尖輕輕拭去她的淚水,輕松地笑道:“江姑娘,這出戲可還精彩?”
雨絲如銀針般斜斜刺入血泊,將滿地碎肉沖刷成暗紅溪流。石飛揚懷中的江采萍突然劇烈顫抖,那雙素來持劍穩若青松的手,此刻正死死揪住他染血的衣襟。
琉璃俠士低頭望見少女蒼白如紙的面容,長睫上凝結的不知是雨珠還是淚珠,心頭忽有鈍痛劃過——這竟是自洛陽城失了楊玉后,他再一次為人心疼。
石飛揚刻意放柔了嗓音,關切地道:“小乖乖,哭什么?”玄霜刃歸鞘時的清鳴驚飛兩只寒鴉,又調侃道:“小爺的衣襟雖金貴,可借你哭濕一回倒也無妨。”
江采萍猛地抬頭,淚眼中倒映著石飛揚含笑的眉眼,那笑意卻未達琉璃眼眸深處。
她忽然撲進他懷中,哭得肝腸寸斷,淚水浸透他胸前明玉功運轉時泛起的冰紋,感動地道:“石公子……若不是你……恒山派百年基業……五岳令……”
石飛揚渾身一震,記得三日前初見時,這白衣女子舞劍若驚鴻,梅香染著劍氣,哪曾想如今哭得這般狼狽。他輕輕拍著她的背,柔聲道:“慢慢說,有小爺在,便是突厥可汗親來,也得掂量掂量。”
江采萍抽噎著,從懷中掏出枚古樸令牌。月光穿透云層的剎那,五岳山川浮雕在令牌上流轉幽光,竟與石飛揚琉璃肌膚的藍光遙相呼應。
她哽咽地道:“這五岳令能號令嵩山、泰山、衡山、華山、恒山五大劍派,得之者可……可……”她話音未落,山林間突然響起怪異的號角聲,似狼嚎又似胡笳,在雨幕中回蕩出攝人心魄的顫音。
石飛揚琉璃眼眸驟冷,猛地將江采萍護在身后。只見密林中又竄出數百名黑衣人,頭戴青銅狼首面具,彎刀上淬著孔雀膽般的碧色——正是突厥“天狼衛”的裝束!
為首者掀開斗篷,露出鷹隼般的面孔,腰間懸掛的狼頭金飾與五岳令的光芒相撞,迸發出刺目火花,森冷地道:“中原小子,交出五岳令,饒爾等全尸!”
“哈哈哈哈!”石飛揚突然仰頭大笑,笑聲震得樹葉上的雨珠紛紛墜落,他搶過五岳令,放進腰間神秘的鹿皮袋里。
江采萍竟然無意見,或許,她早已經認為石飛揚的腰間有什么秘密,畢竟之前,她看到石飛揚的腰間竟然取出瑞獸白虎和一輛馬車,現在,“五岳令”放在他腰間,肯定更安全。
石飛揚笑罷,又反問一句:“全尸?小爺闖蕩江湖這些年,還沒人敢在我面前說這話!”
他左手仍穩穩摟著江采萍,右手探向鹿皮袋時,竟帶出漫天霜華。玄霜刃出鞘的瞬間,方圓十丈的雨水驟然凝結成冰晶,刀刃上流轉的寒光將他的面容映得愈發冷峻。
天狼衛首領獰笑一聲,彎刀劃出詭異弧線,空氣中頓時彌漫起令人作嘔的腥甜氣息,罵道:“好小子,夠狂的呀!哼!如此不知死活,那就嘗嘗我們突厥‘蝕骨腐心刀’!”
話音未落,數百名黑衣人已結成狼形戰陣,彎刀相擊之聲如同群狼嗥月。石飛揚冷哼一聲,明玉功運轉至“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獄”,琉璃肌膚泛起冰龍紋路,所過之處,地面結出蛛網般的冰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