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本身就天賦卓絕。高階，甚至超階，都不過是路上的風景，束縛不了你前進的腳步。我所做的，只是讓這風景來得更快一些，讓你能早點看到更遠處的山峰罷了。”
他頓了頓，語氣帶著一種洞察未來的篤定，“這也算是我的投資。我相信，你的終點，遠不止于此。”
穆寧雪腳步微不可察地一頓。
她修行刻苦，心志如鐵，對自己的天賦和努力有著絕對的自信，也堅信終有一日能踏入超階。
但“禁咒”二字，對她而言，依舊是遙不可及的傳說，是壓在所有法師頭頂的、難以逾越的天塹。
此刻驟然從秦曉楠口中聽到如此直白、如此篤定地認為她能突破那道天塹，饒是以她的心性，冰藍色的眼眸中也瞬間掠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震動與……一絲微弱卻熾熱的悸動。
禁咒……若真有那一日。
那么，那個深埋心底、支撐著她一路走來的愿望……為家族雪恥，討回公道……是否就真的有了實現的可能？
她停下腳步，轉過頭，目光帶著審視和探尋，深深望進秦曉楠深邃的眼眸：“你……對我這么有信心？”
她的聲音依舊清冷，但尾音卻帶上了一絲波動。
秦曉楠迎著她的目光，沒有任何閃躲，眼神平靜。
他緩緩地點了點頭：“嗯。”
月光下，兩人的身影被拉得很近。
穆寧雪的心湖，仿佛被投入了一顆小小的石子，蕩開了一圈細微卻持久的漣漪。
然而，這份難得的寧靜與默契，很快便被一個不速之客打破。
前方巷口，月光被一道頎長的身影擋住。
那是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出頭的男子，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深灰色西裝，面容稱得上英俊，嘴角噙著一抹溫和的笑意。
這個男子正是穆氏的潘西，在那些旁支弟子體內種下冰晶弓碎片，待成熟之后將其收回的罪魁禍首。
當穆寧雪的視線觸及那張臉時，她的瞳孔驟然收縮，握著裙擺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。
她臉上的所有表情頃刻間收斂。
只剩下一種近乎本能的警惕和……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。
潘西的目光先是落在穆寧雪身上，帶著一種熟稔的、仿佛打量所有物的審視，“穆寧雪，好久不見。”
隨即，他才像是剛注意到穆寧雪身邊的秦曉楠，目光移轉過來。
語氣透著不容反駁的逐客意味：“我與穆寧雪算是故人，有些私事需要單獨聊聊。閣下……還是回避一下吧。”
“哦？”秦曉楠還未說話。
穆寧雪則反駁道：“我們應該沒什么私事要談吧。”
男子聽到這樣的話，臉上的笑意逐漸收斂，說道：“穆寧雪，你和你的母親一樣倔啊。”
對方提到她的“母親”，穆寧雪纖細的身體繃得筆直。
垂在身側的雙手，手指不受控制地狠狠蜷縮，指甲深深陷入掌心，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。
潘西則重新將目光投向一旁秦曉楠。
這一次，他眼神中的偽善徹底剝落，只剩下冰冷的警告：“小子，我知道你也算有點本事。”
“但是穆家是你窮盡一生也無法企及的高度！我勸你別插手我穆家之事，否則……”
話音未落，他的身后走出幾位穆氏家族的法師。
然而秦曉楠卻毫不在意，說道：“否則？怎么樣呢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