壁爐的火光在索拉卡沉靜的側臉上跳躍,投下深邃的陰影。
她伸手拉住旁邊的秦羽兒。
一道無形的力量,緩緩平復其內心的波瀾。
“哦?”
“異端?”
“你且說說,秦羽兒,究竟做了何等……天怒人怨、禍亂蒼生之事,值得被你們圣城冠以‘異端’之名,前來‘緝拿’?”
艾瑞克感到喉嚨發干,無形的壓力讓他幾乎喘不過氣。
“回稟前輩!”
“秦羽兒之罪,非因她本人意愿,實乃其天生宿命!她是……冰系罹難者!”
秦羽兒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,這三個字,是她所有噩夢的根源。
就是因為“罹難者”的身份,她自幼被家族拋棄。
然而待她努力掌控這部分力量之后,又被圣城囚禁。
索拉卡拍了拍她冰冷的手背,示意她不要慌亂。
艾瑞克繼續道,“罹難者,乃魔法之詛咒!其體內魔力天生狂暴失衡,遠超自身意志所能駕馭!”
“秦羽兒身負極致之冰,此力若失控暴走,頃刻間便能冰封百里,生靈涂炭!非其主觀意愿,然其存在本身,便是行走的災厄之源!”
“圣城憐憫其不幸,故將其安置于天山之巔,借極寒之地壓制其魔力,已是莫大恩典!”
“然其竟私自逃離,踏入這生靈繁盛之地,此等行徑,無異于將無數無辜生靈置于隨時可能爆發的冰封絕境之下!”
“此等不可控、不可預測之災禍源頭,圣城為天下蒼生計,定義為‘異端’,予以收容凈化,實乃……無奈之舉,亦是唯一之正途!”他越說越流暢,似乎沉浸在自己所描述的“大義”之中。
“希望前輩不要趟這趟混水,把她交給圣城。”
然而索拉卡對此,只有一個字:“滾!”
“前輩!”
“您……您當真要為包庇一個‘異端’,不惜與整個圣城為敵嗎?!您可知與圣城為敵的下場?!”最后的質問,已是赤裸裸的威脅,試圖用圣城的龐然巨物來震懾對方。
索拉卡對此儼然不懼。
“‘異端’?”
“你們圣城,不僅無知如井底之蛙……”
“更是眼光狹隘到令人發指!坐擁力量,卻只知恐懼與禁錮,將天地賜予的力量視為災禍?何其愚蠢!”
“將天生魂種的魔法修士定義為‘罹難者’……”
“天生魂種是天地魔法法則最慷慨的饋贈!其潛力無窮。”
“你們圣城……”
“不過是因為自身無能,無法理解、更無法掌控這種源自本源的強大力量,便心生畏懼,如同穴居的原始人畏懼天火!”
“于是,你們便用那套虛偽的‘秩序’和‘拯救’作為遮羞布,將擁有這份力量,強行打上‘罹難者’的烙印!囚禁于苦寒之地。”
“美其名曰‘壓制’,實則行扼殺天才、禁錮未來之實!”
“以恐懼之名,行暴政之實!這便是你們圣城的……‘正道’?!”
索拉卡的話語徹底撕碎了圣城那層神圣正義的偽裝,將其偏執、狹隘、恐懼的本質赤裸裸地暴露出來!
字字誅心!
“現在……”索拉卡的聲音恢復了最初的平靜,卻帶著一種寒意“帶著你們那套腐朽的恐懼和無知的傲慢……”
“滾出我的視線。”
轟——!
一股無法抗拒的磅礴斥力轟然爆發!
艾瑞克和他身后的圣裁法師們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,便如同被無形的巨手狠狠攥住,瞬間被不可抗拒的力量拖拽著扔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