縣衙外。
許文從宋軒身上拿出了一只寫滿文箓的紙鶴。
紙鶴上的文箓乃是上古道文,又稱道紋,是上古方士留下的神秘修行文字,蘊含道法,玄妙無比。
許文割開宋軒的手指,以血將紙鶴涂紅,紙鶴上的文箓變得金光燦燦。
許文輕聲道:“我是梅長宮學子,宋軒的摯友許文,宋軒遇害,兇手尚在白瓷鎮,請宋家高人速速派人捉拿。”
說完,那紙鶴便脫離他的手掌在空中燃燒了起來。
短短片刻,紙鶴化作灰燼,泯滅在了空氣中。
做完這一切,許文松了口氣,“宋家馬上來人,這下那兇手定然插翅難飛。”
一旁的趕車老漢輕蔑地搖頭冷笑。
陸蒹葭奇道:“您為何發笑?”
“我笑人與人不同,命與命不同。”
“何解?”
“昨日姓宋的出手狠辣,若死的是那少年,死也就死了,說不準還要被扣上盜賊的污名。
他背著人頭,若我猜的不錯,十有八九是個賞金客。”
老漢嘆息,“可如今,宋家族譜上的人死了,十有八九,這方圓幾百里的都要被翻過來了,那少年不僅性命難保,恐怕還會受盡折磨。”
陸蒹葭微微蹙眉,心里有些不舒服。
許文看到不遠處的客棧,道:“蒹葭,我們吃點東西,休息一番吧。出了這么大的事,總要先和宋家交代清楚。”
陸蒹葭緩緩點頭。
三人牽著馬車來到了門口。
迎面走來一位少年,還有一位少女。
少女雙手抱胸,一臉的惱怒之色,少年跟在其身后撓頭,一臉的不知所措。
“孽孽,你想吃什么,紅燒獅子頭行不行?”
“哼!不吃不吃,什么都不吃!你竟然真的把刀當了,那可是唯一和你身世有關系的東西了!”
“沒關系,我不在乎。”
“你就不想見你爹娘?”
“以前想,以后不想了。”
“顧十一,我不是饞嘴的家伙!”
“可你正在長身體。”
少女和少年忽然愣在了原地,許文、陸蒹葭和老漢也愣在了原地。
許文顫抖著抬起胳膊,“是……是你……”
陸蒹葭好看的眼睛也露出了不可思議之色,這也太巧了吧!
“你認錯人了。”
顧十一忽然牽起孽孽的手,轉身向一旁走去。
“請您出手,幫忙捉拿兇手。”
許文忽然俯身,對著老漢施禮。
陸蒹葭微微一怔,蹙起了黛眉。
少年停了下來,他的目光落在了許文腰間的佩刀之上。
殺意在眼中彌漫。
“唏律律~”
拉著尸體的馬又驚了。
陸蒹葭覺得后背發涼,想起昨日那險些取了自己性命的一刀,急忙躲在了老漢的身后。
陸老咧嘴露出一口黃牙,對許文道:“我不。”
少年松了口氣,大步流星地走。
眼看少年如此大搖大擺地離去,許文眼神慌亂地掃向四周。
看到兩側挎刀而行的江湖走客,還有不遠處的賞金堂后,他靈機一動,竟鬼使神差地舉起了腰間的木牌,大喊:
“我是梅長宮的學子,有沒有哪位江湖義士,愿意幫我拿下此人!我愿意出,一百兩黃金……唔!”
許文聲音戛然而止,那少年已如鬼魅般地掠來,一手捂著他的嘴巴將他按在了地上!
時間極短,手段極強,許文無法發出任何聲音!
“嗆啷”一聲,少年另一手抽出許文的腰間的佩刀,直接向他的脖子掠去!
干脆爽利,似殺羊宰牛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