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硯反握住他們的,溫柔地說:“我就這么在天一宗住下來,雖然是黎家人,但我并沒有去過黎家。”
“我母親說,我的黎不是黎氏的黎,是黎珩的黎,我是我父親跟她的孩子,他們愛我,所以我從不承認自已是古族人。”
葉綰綰哽聲說:“大師兄,你可以不說的。”
黎硯溫柔地望著葉綰綰,“我雖然沒去過,但我知道他們一族的消息,更清楚他們的危險,又怎么能不告訴你們。”
“我們才是一家人,我沒有瞞你們的道理。”
“這就是師兄知道的一切了,再多的,師兄也不清楚。”
白簡站了起來,什么都沒說,只是要去抱黎硯。
可李萬知搶先了一步。
他抱著黎硯,本來已經擦去的眼淚,沒兩句,又哭了起來。“大師兄你怎么什么都不說,你居然藏了這么久。”
“這些年你怎么過來的。”
“怎么就吃了那么多苦。”
一想到除了黎硯,其他人也都吃了不少苦,李萬知哭得更傷心了,“咱們這都是什么運氣啊。”
黎硯拍了拍,“師父對我很好的,他待我如親生,而且我是第一個到天一宗的,每個師叔都帶過我。”
“我可是見識過所有師叔絕招的人啊。”
“我雖不幸,但也是幸運的。”
黎硯笑著安撫完李萬知,看向了站在邊上的白簡,隔著一個李萬知,兩個人對視。
葉綰綰直接把李萬知給提走了,“大師兄,你的委屈不會白受。”
大家聞聲怔怔地看向了葉綰綰。
葉綰綰淡聲說:“既然都來了,那就一窩端了。”
黎硯還要再說,葉綰綰笑了笑,“我知道師兄要說什么,因為危險,所以我們不要去碰,可是,它就在那里,像一塊毒瘤,像一塊瘡疤,我們可以視而不見,可我們無法忽略它會一直在。”
“今日你我若順利逃過,那是幸運,可其他人呢。”
“若還有你父親一樣的人呢。”
“還有你母親一樣的受害者呢。”
“一直都沒人站出來,那死去的人會越來越多,你,我師父,甚至更多的不知道姓名者,他們的呼喚與求救,可一直沒人聽見。”
“而此刻,說不準他們正等著我們。”
葉綰綰望著黎硯,“他們——”
“正在等我們。”
黎硯怔怔地望向了葉綰綰,寒意從背脊爬起,耳邊似乎有無數聲音在吶喊,葉綰綰按住了他的肩膀。
她站著,黎硯坐著。
可從她瘦弱的身體里,像是有源源不斷的力量渡了過來。
那是勇氣。
也叫打破一切規矩的決心。
黎硯啞聲說:“小師妹……你想怎么做?”
葉綰綰唇角微勾,輕聲說:“當然是……殺了他們。”
“全部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