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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適應不住了……前輩。”
練武場,走在眾多傷員之中的平安努力地縮著脖子,讓自己的存在感減弱,可四周的人就是沖著他來的,那一道道落在他身上的目光,帶著忌憚,帶著惡意,但也有懼怕。
這種種目光,叫平安邁開的腳都開始發軟。
“他們都在看我。”
“抬頭,挺胸,目視前方,不用管。”
葉綰綰說一句,平安就做一個,到后面,他的目光開始看向了天上,“前輩,是不是抬得太高。”
“隨便,只要你做出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就行。”
“我不會。”
“欺負你的那個平常怎樣的。”
“黎晉川嗎?”
“嗯。”
“很囂張。”
“那你就學一學他。”
平安努力回憶了一下,搖頭說:“不太行,他身邊有人,我沒有。”
“你有我還不夠?”
平安思索一下,當下把頭立刻抬高了。
可眼角一道余光沖了過來,帶著拳風沖向了他,平安反應比腦子快,踏出馬步,一拳打出。
直接把來人重重地擊飛。
平安:“……前輩是你嗎?”
葉綰綰淡定,“不是,我要是出手,他至少要飛出空間界。”
“……”平安看了看倒地的長老。
臉色蒼白。
“完了。”
牢獄。
平安透過鐵窗看了出去,滿目悲傷,“連累你了前輩。”
“不至于,本來就是我連累了你。”葉綰綰慢慢地顯現出來,懸坐半空,看著平安,思索道:“只是你總這么沒自信,我挺難辦的。”
平安欲哭無淚,“不敢自信,因為生活教我做人。”
葉綰綰眉頭微挑。
平安輕聲說,“跟我一起去禁海的伙伴,全……都死了,只要反抗,就死了,我不能死,我答應過阿娘,要回去。”
就算是屈居人下,就算是受盡欺負。
他都要堅持一件事。
活下去。
葉綰綰倒是沒反對他這種觀念。
活著,就有希望。
平安又自我安慰起來,“不過還好,陳長老忌憚之前前輩的實力,不敢輕易對我動手,只是關幾天,就出去了。”
平安咧嘴笑了笑,努力活躍氣氛。
葉綰綰思索,正要說幾句什么,突然神識里有人接近,她淡聲說:“有人來了。”
葉綰綰隱了身形,入了平安的袖子里。
腳步聲響起。
有人在說話。
“柳長老,人就在這了。”
“嗯。”
聽到這一聲,平安一愣,他忙站了起來,抓著牢門往外看,見到一身白衣的男子過來時,他紅了紅眼睛。
“師父。”
葉綰綰:“嗯?平安的師父?”
她神識悄然蔓延出去,就聽那人支開了獄卒,淡聲開口,“閣下,他不過是小孩子,便是要他的肉身,對你也沒有什么好處吧。”
平安慌張地道:“師父,你說什么?”
那人冷笑,“你什么脾氣我不知道嗎?能一掌打飛黎晉川還有陳狗腿,那還是你嗎?”
平安還要解釋,葉綰綰淡淡地顯了身形,“閣下說的是,以他的性格確實做不出來,不過我倒是沒想過要他的肉身。”
葉綰綰剛顯形。
那方就是一陣安靜。
四目相對,來人的表情從高冷到破碎,再到難以置信。
最后化成了一句。
“我草,葉綰綰!”
葉綰綰:“……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