劇烈奔跑中的馬匹吃驚受痛,馬腿一折就往前栽倒,巨大的慣性讓它成了滾地葫蘆,在地上連著翻滾了好幾個圈。
騎在馬背上的張子玉就這樣被掀了下來,同樣頭朝下成了滾地葫蘆,翻滾好幾圈。
緊跟在其后的馬根本來不及停下,就這樣邁開四蹄,狠狠從他身上踏過。
張子玉連慘叫聲都沒發出來,就已經倒在地上人事不知,如同一條破爛麻袋。
其他馬匹接二連三受驚,開始滿場瘋跑。
馬背上的騎手也是用盡各種手段,努力控制自己的馬。
控制的過程類同馴馬,十分激烈,到最后大部分馬都被控制住了,只有張子玉那個小隊伍里,還有兩匹馬怎么都控制不住。
兩匹馬橫沖直撞,往看臺沖去。
整個看臺一片混亂,驚呼聲,尖叫聲響成一片,大家都開始跑,開始逃命。
顧承安和小張氏也趕緊跑,可這會兒大家都在跑,你擠我我擠你,速度反而更慢了。
顧承安和小張氏向來養尊處優,根本擠不過別人。
擠著擠著,前面的椅子就被推倒了,他們兩人也不知被誰擠得往外,被椅子絆了一下,一下子往馬球場地滾過去。
恰好兩匹瘋馬不受控制的沖過來,前蹄高高揚起,重重落下……
馬球賽出了重大事故,重傷三人,瞬間連官府都驚動了,一邊安撫眾人一邊調查。
受傷的小張氏和顧承安還有張子玉,因為傷勢嚴重,昏迷不醒,被送到醫館治傷。
醫館的老大夫一看三個人的情況,那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,都快搖掉下來了。
“老夫醫術有限,實在救不了這三位病人,不如你們找其他神醫試試。”
開什么玩笑,三個都是廢人,其中兩個傷勢已經嚴重到以后的生活完全不能自理。
另一個雖然沒有那么嚴重,但是也毀了容貌,手腳俱斷,暫時生活不能自理。
容貌暫且不論,男人可以不靠臉吃飯,但是他的手腳哪怕治好以后,也不能恢復如初,走路就是瘸的,而且是很明顯的瘸,不是那種小心遮眼就看不出來的那種。
而他拿筆寫字考狀元的手,也落下嚴重手抖的毛病,別說寫字了,只會在紙上落下無數墨點,如同仙女散花。
就這樣三個傷員,他怎么敢救?那不是給自己醫館找麻煩嗎?
最后還是官差再三保證,隨便他們怎么治,哪怕把人治死了,也不追究他們的責任的,老大夫才把傷者接下來。
該正骨的正骨,該包扎的包扎,每天灌兩碗藥下去,其他的聽天由命。
顧承安醒來,發現自己四肢俱斷,躺在床上不能動彈時,內心無比絕望。
他這個時候還不知道,治好的后遺癥很嚴重,只以為如同上次一樣,骨折好好養著,對以后就不會有影響。
并且也沒有機會照鏡子,看著臉上被毀的嚴重。
光是這樣,他就已經接受不了,等他日后知道真相,只會更加絕望。
再一轉頭,邊上躺著小舅舅張子玉。
張子玉的傷看起來似乎比他輕,身上沒有包扎的地方,只是臉色慘白,毫無生氣,直到現在還沒有醒來。
顧承安心里在想:難道小舅舅傷到的是腦子?還有他娘小張氏,也不知傷勢如何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