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長文、長武可是她親兒子,連兒子都不要,她就這么狠的心!”
顧老頭像是覺得給她帶來的刺激還不夠,又說了一句:“李氏卷了家里的銀子跑了。”
顧老太雙眼一翻,暈了。
這回顧老頭都沒來得及拉住她。
暈了一會兒悠悠轉醒,表情怔愣,漸漸回去回神,拍著大腿哭喊:“老天爺,這日子可怎么過啊……”
顧老頭氣她分不清重點,怒道:“在這里哭有什么用?哭就能把人和錢哭回來嗎?”
“還是趕緊去縣衙報官。”
“哦哦。”顧老太這才反應過來。
報官也就是那么一說,人和銀子都找不回來。
兩個老的帶兩個小的,日子愈發艱難,已經八歲的顧長文也被拉著一起下地,五歲的顧長武也得在家里干活,喂雞喂鴨喂豬。
這個時候,七八歲的農村孩子下地干活原本正常,只是顧長文顧長武兩兄弟從小被老顧家寵壞了,油瓶倒了都不扶一下,忽然讓他們吃這種苦,根本不習慣,且落差極大。
他們還以為可以像以前一樣,哭一哭鬧一鬧,就什么都不用干,結果這回,哭一哭鬧一鬧的后果,是挨打。
挨完打以后還得餓飯,該干的活還是得干。
沒多久,兩個孩子干起活來老老實實。
如果沒有什么意外,兩個孩子老老實實干活,長大了說門親事,生幾個孩子,日子就這么循環的過下去。
可是,顧長文記起了前世。
前世,他從沒干過活,他被家里送去讀書,由于五年時間就考中童生,家里認為他有讀書的天份,更是讓他專心讀書。
家里又花銀子給他娶了媳婦,家里的活就更不用不著他。
媳婦給他生了三個孩子后,他考中了秀才,自此,作為村里唯一的秀才,老顧家光耀門楣的人物,他說是被家里供起來都不為過。
原以為憑借一個秀才功名,他也至少能享幾十年的福,結果,被一包老鼠藥送了命。
一睜眼,回到年輕時候,他正心里高興,覺得多活一世,這輩子占據重生的優勢,說不定還能再往上考一考。
這回,他有了防備,肯定先把二伯這個危險提前解決掉,絕不會給他再一次下藥的機會。
結果,他想得挺好,理清目前的處境,懵了。
這跟他記憶里的不一樣。
爹搶劫坐牢了,娘卷銀子跑路了,他沒讀書下地了,弟弟也跟著一起干活了。
原本用來寫字的手修長白晰,如今下地干活粗糙不己。
怎么會這樣?
大伯和家里分家了,二伯被過繼出去了……
引起這一切變化的,是顧長清!
上輩子,顧長清被他推倒后一直昏迷,后來失血過多成了傻子,這輩子,顧長清提前醒過來了,當場發瘋,二房就被過繼出去了。
少了二房這個血包,大房、三房的歲月靜好沒了,大房也分出去了。
他和顧長武兩個,跟著兩個老的過日子。
這種情況下,想說動兩個老的供他讀書,難度簡直地獄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