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除了我們,如今府里只有世子一個主子!”
“你這惡奴,自己犯了錯,還敢胡亂攀咬世子,說世子讓你打死大夫人的?大夫人可是世子親娘!”
婆子膝蓋一軟:“請少夫人饒過老奴一家,老奴愿以死謝罪。”
江心月嗤的一聲:“你倒是想得美!”
“你賤命一條,就想抵了大夫人的命?你覺得自己配么?”
婆子啞口無言,癱坐在地上,最后一咬牙,說:“老奴家中有個小孫孫,才三歲,少夫人若答應饒他一命,奴才全家給大夫人賠命。”
暈過去的大夫人剛醒轉過來,就聽見婆子說給她賠命,氣得破口大罵:“狗奴才!本夫人還沒死呢!”
婆子聽見大夫人的聲音,喜極而泣。
嗚嗚嗚……太好了,全家的命保住了。
江心月道:“你以下犯上,對大夫人不敬,若想你家小孫孫平平安安,就看你以后怎么做!”
婆子:“……”
婆子有氣無力:“奴婢知道了。”
晚上送來的依舊是小粥咸菜,江心月冷笑著看向婆子:“看來你小孫孫在你心里,也沒有多重要。”
婆子大驚,忙道:“少夫人,今日實在是來不及,小的也走不開,明日,明日奴才一定給少夫人送來合心意的吃食。”
江心月這才做罷。
第二日送來的飯食,倒是豐盛了許多,終于不再是小粥咸菜,雖然沒有山珍海味,但也有魚有肉。
婆子戰戰兢兢道:“老夫人,大夫人,少夫人,你們快些食用,奴婢在門口給你們放風。”
不然讓人知道在佛堂吃魚吃肉,又是一大罪過。
好多天的小粥咸菜吃得她們面如菜色,此時好不容易沾了葷腥,吃得那叫一個滿足,就連老夫人都吃了肚飽。
婆子收走食盒,又往香爐里加了一把香進去,沖淡屋里的肉味。
只是,伙食雖然好起來,婆子也給她們幾個放水,沒像剛開始那樣盯著她們跪著念經抄經,吳氏依然還是越來越暴躁。
可能是第一次控制不住發脾氣打江心月時,被她狠狠打回來,后來又被婆子打暈,吳氏雖然越來越暴躁,卻不敢對江心月和婆子動手。
但她脾氣又控制不住,于是,她把目標對準現場最弱,最沒有威脅的老夫人。
一發怒就暴打老夫人。
剛開始一兩次,脾氣過后冷靜下來,還會后怕,會自打耳光跪地求饒,后來習慣了,就當沒有這回事。
再后來,隨時隨地,想打就打。
高興了打老夫人一頓,不高興了又打老夫人一頓……
年輕時被老夫人這個婆婆蹉磨的苦,現在全還回去,就是這么痛快。
老夫人不是沒想過反抗,可她年紀大了,打不過。
而江心月就在一邊看好戲,根本不幫忙,連勸架都不勸。
至于婆子,就更不會管主子之間的閑事。
以至于短短幾天時間,老夫人就被吳氏打得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。
終于,吳氏的虐待激起老夫人骨子里的兇性。
這天夜里,她趁吳氏睡著,用佛堂的香爐砸斷了吳氏的手腳。
吳氏慘叫聲中清醒,就對上老夫人陰鷙冰冷的目光,尖叫著求饒:“婆母饒命!我錯了,我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老夫人:“你不是知道錯了,你是怕死了。”
“放心,死不了,最多就是手腳以后用起來不利索,不耽誤活著。”
“不然就這么死了,豈不是便宜了你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