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差了,圣人您的話說差了!”
“如此嚴肅的事情,怎么能說玩把戲呢,橋您這話說的,燃燈道友的命,那能是兒戲嗎?”
準提:……和這小崽子說話,可真是難啊!
自己跟通天說話都不需要這么小心翼翼的。
李善看準提不說話了,他面上笑容不改,又對著準提拱了拱手,語氣誠懇:“準提圣人誤會了,我是真心的啊。”
他這話語聽起來無比真誠,仿佛剛才答應不殺燃燈,完全是出于對圣人的尊敬和自身的善良。
準提圣人那投影的面容上,七彩寶光微微流轉,似乎在分辨李善話語的真假。
片刻后,他接上了話,聲音依舊溫和:“好,小友既然是真心的,那就請放了燃燈道友吧。”
只要李善肯松口,先把燃燈救出來再說。
李善卻搖了搖頭,臉上的笑容帶上了一絲玩味。
“圣人,話不能這么說。”
他頓了頓,目光掃過下方雖然狼狽卻仍舊茍延殘喘的燃燈,又轉回準提身上:
“我若是就這么輕易放了燃燈道友,豈不是顯得圣人您這趟親自投影而來,有些……不太夠分量?”
“這怎么能體現出準提圣人您對燃燈道友深明大義的援手之情,以及二位之間那深厚的友情呢?”
這話一出,不僅是準提,就連遠處的太乙真人和陸壓都聽得眼皮直跳。
這李善,膽子也太大了,竟然敢當面調侃圣人!
李善仿佛沒看到眾人的反應,自顧自地繼續說道:
“依我看啊,不如這樣,”
李善伸出一根手指,輕輕晃了晃,
“準提圣人您德高望重,不如拿出些什么寶物來,換取燃燈道友的性命,如此一來,既全了圣人的面子,也彰顯了您與燃燈道友的情誼,豈不兩全其美?”
“當然了,以您圣人如此尊貴的身份,一件上品先天靈寶那是必須的,是不?”
李善的話,讓一旁的敖丙心驚肉跳,又佩服萬分!
“真不愧是副教主啊,他,他真是太勇了,他竟然能去對一個圣人說出這般話來,他也太能了吧。”
真不愧是無所不能的副教主,真是厲害啊。
……
敖丙是佩服萬分,陸壓則是嘖嘖稱奇,同樣很是佩服。
“乖乖啊,我知道這廝的膽子很大,可我不知道他能那么大膽啊!”
如此看來,當初自己去金鰲島能平平安安地出來,真的已經是非常非常幸運了。
“幸好當初我沒有亂說話而得罪了他,否則,他真敢殺我!”
……
沒錯,李善此時的這一番話,那真是完完全全涉嫌敲詐!
赤裸裸的敲詐!
而且是敲詐一位圣人!
此言一出,準提圣人投影的面容上,那溫和的笑意瞬間凝固了。
七寶妙樹散發出的七彩寶光都似乎波動了一下,顯露出其主人內心的不平靜。
這該死的李善!
又來了!
又是這一套敲詐勒索的把戲!
準提圣人的臉色,隔著投影都能感覺到黑了下來。
上次被這小子敲走了六根清凈竹,已是心痛不已,今日竟然還想故技重施?
而且還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!
實在是欺人太甚!
可惡至極!
燃燈此刻也是心頭一緊,生怕準提圣人一怒之下不管他了。
李善看著準提圣人那明顯變化的臉色,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幾分,仿佛完全沒察覺到對方的怒意。
“怎么?”
他故作驚訝地挑了挑眉,
“圣人您……該不會是不肯吧?”
“這可不像是圣人您的風格啊,您可是慈悲為懷之身啊,拿出點身外之物,想必對圣人而言,不算什么難事吧?”
這話語里的擠兌意味,傻子都聽得出來。
誰知,準提圣人臉上那凝固的表情忽然又舒展開來,再次露出了那標志性的、仿佛悲天憫人的笑容。
不得不說,圣人的心境調節能力確實非同凡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