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西方教,難道就比闡教更可靠嗎?
他不由得苦笑一聲,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感慨與悔意。
“罷了,罷了!
事已至此,多想無益。”
元始天尊的法旨已下,昭告洪荒,自己與闡教的緣分算是徹底斷了,再無回頭之路。
如今,是真真正正地上了西方教這條賊船了。
既然已經踏上,便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。
此時,燃燈一下子就定住了自己的心神,隨即說道:“李善,圣人說的是,你自以為將我燃燈逼到了絕境,卻不知道我燃燈還有手段!”
“哦?”
李善目光一轉,笑呵呵地說道:“如此看來燃燈你已經下定決心,端正了心態,徹底投靠西方教了是吧?”
“此事與你李善何干!”
燃燈道人猛地抬起頭,眼中怨毒之色一閃而逝,他強行壓下心中的屈辱與憤怒,對著李善的投影厲聲喝道。
“你這縮頭烏龜,只敢以投影示人,龜縮在金鰲島上,連真身都不敢出來,也配在此對貧道指手畫腳?”
李善聞言,非但沒有生氣,反而露出了更加燦爛的笑容。
“哎呀,燃燈道友,你這話可就又說錯了。”
他搖了搖頭,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。
“這怎么能跟我無關呢?”
“闡教截教,同屬玄門,玄門一家親嘛,你背叛闡教就是背叛玄門,我怎么就不能過問?”
李善還看向了遠處的太乙真人,喊道:“對吧,太乙?”
此言一出,三十六諸天之外的太乙真人嘴角狠狠一抽,險些沒繃住表情。
“這李善,真是……”
太乙專人對于李善也是恨極的,可偏偏這時候根本就沒辦法反駁。
玄門一家親這一點難道他能否定嗎?
不過他也不愿意搭理李善,所以只能默不作聲了。
陸壓道人也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,心中暗罵:“這李善的臉皮,當真厚比城墻,怕是不在那準提圣人之下!”
李善卻仿佛沒看到他們的反應,繼續對著燃燈說道:“燃燈道友,你之所以背叛闡教,不就是覺得元始圣人偏心,大道無望,自認為在你闡教永遠只是個外人,永遠也得不到真正的核心傳承嗎?”
“你覺得,去了西方教,那兩位圣人許諾你未來佛祖之位,許你開創一方道統,就能得償所愿,是也不是?”
李善的聲音平靜,卻如同重錘,一下下敲在燃燈的心坎上,將他內心深處最隱秘的想法,赤裸裸地暴露在眾人面前。
燃燈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,如同被人當眾扒光了衣服。
李善看著他,笑容中帶著一絲憐憫,又帶著一絲嘲諷。
“可是燃燈道友啊,你也看到了,剛剛準提圣人是如何對你的,你看啊,你這邊剛剛投誠,他就直接給你上手段了。
到了如今他還是讓你自己跟我拼命呢,嘖嘖嘖……”
李善所說的每一句話,都是狠狠刺入了他的心中,此時的燃燈,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