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壓的辦事效率果然很高,道祖剛發問不久,他就已經知道了消息。
他將金鰲島近期發生的一切,包括李善放走三千弟子,隨后又開放靈池安撫人心等舉動,一五一十地向鴻鈞道祖做了詳細的回稟。
鴻鈞道祖聽完,臉上依舊是那副萬古不變的淡漠表情,讓人絲毫看不出喜怒。他只是輕輕“嗯”了一聲,仿佛對這一切早已了然于胸,又仿佛這些在他眼中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塵埃。
片刻后,他才緩緩開口,聲音縹緲難測:“量劫變數已生,非人力所能強行扭轉。爾等好生修行,靜觀其變即可。”
說完,道祖便再次閉上了雙眼,周身道韻流轉,仿佛又融入了那無盡的天道之中。
陸壓道人聞言,心中一凜,連忙躬身告退。
“也不知道道祖會如何對待李善,這廝如今真的那么厲害了嗎,竟連道祖對他都是如此慎重!”
如果這個李善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角色,道祖根本不需要如此緊張!
揣著滿腹的疑惑與不安,陸壓離開了紫霄宮。
……
就在陸壓離開紫霄宮后不久,金鰲島外圍,祥云再現,仙樂縹緲。
一道雍容華貴、散發著無邊造化氣息的圣人身影,悄然降臨。正是那許久未曾在洪荒公開露面的女媧娘娘。
她此次前來,并未像上次那般帶著金凰相伴,也收斂了大部分圣人威儀,姿態比之上次更為平和,甚至那雙清澈如秋水的美眸深處,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與……探究。
大陣核心空間內,李善的本體早已感應到了女媧圣人的到來,他并未感到絲毫意外,仿佛一切盡在意料之中。
他依舊是一襲青衫,化身出陣,對著那懸立于陣前的女媧圣人恭敬行了一禮:“李善見過女媧娘娘。不知娘娘再次駕臨金鰲島,有何指教?”
女媧圣人看著眼前這位依舊從容淡定的年輕人,心中也是感慨萬千。
距離上次見面不過短短時日,此子身上的氣息卻似乎又變得更加深邃莫測,那股源自準圣巔峰的威壓,以及與混沌鐘完美融合的氣息,連她這位天道圣人都不由得暗自心驚。
“李善道友,無需多禮。”
女媧圣人聲音溫和,開門見山道,“本宮此次前來,并非為了興師問罪,也非為了與你這大陣一較高下。而是……想與道友商議一二。”
李善聞言,臉上露出一絲了然的笑意,側身抬手:“娘娘駕臨,金鰲島蓬蓽生輝。請入陣內一敘。”
女媧圣人微微頷首,也未推辭,蓮步輕移,便隨著李善進入了那片熟悉的、鳥語花香的陣法空間,來到了那座雅致的涼亭之中。
分賓主落座,李善親自為女媧圣人斟上了一杯散發著清冽道韻的靈茶。
“娘娘請用茶。”
女媧圣人端起茶杯,輕輕呷了一口,感受著茶水中蘊含的精純靈氣與大道碎片,眼中閃過一絲贊賞。
“好茶。”她放下茶杯,目光轉向李善,神色變得鄭重了幾分,
“李善道友,道祖法旨已下,限期一月,撤去朝歌分陣,放開金鰲島禁制。不知……道友心中作何打算?”
李善聞言,臉上笑容不變,語氣卻帶著幾分無奈:“娘娘明鑒。道祖法旨,如天道綸音,弟子身為玄門晚輩,自然不敢公然違抗。只是……唉……”
他故作苦惱地嘆了口氣:“娘娘您也知道,如今量劫兇險,闡教、西方教對我截教虎視眈眈,恨不得將我等生吞活剝。弟子若真撤去大陣,放開禁制,那金鰲島萬千同門的性命安危,又該如何保障?弟子身為副教主,身負重托,實在是……左右為難啊。”
女媧圣人看著李善這副“左右為難”的模樣,心中暗自好笑。這小子,演技倒是不錯。若非知道他先前硬剛元始、劍斬準提化身的彪悍事跡,恐怕真要被他這副“忠厚老實”的樣子給騙過去了。
不過,她此行也并非真的要逼迫李善立刻撤陣。
女媧圣人緩緩開口,聲音帶著幾分語重心長:“李善道友,本宮理解你的難處。道祖法旨雖不可輕違,但天道之下,亦有變通之法。量劫大勢雖難以逆轉,卻也并非全無周旋余地。”
她頓了頓,美眸中閃過一絲深意:“本宮以為,道友在一個月期限到來之時,至少應做出一些‘姿態’。譬如,那朝歌城外的分陣,可暫且隱匿收斂,使其不再那般招搖,引人注目。至于金鰲島主陣,也可象征性地放開部分外圍禁制,容許一些修為高深、氣運穩固的弟子自行出入歷練,以應天數。”
“如此一來,”女媧圣人繼續說道,“既全了道祖的顏面,也給了天道一個交代,更不至于將闡教和西方教逼迫太甚,將矛盾徹底激化到無法挽回的地步。”
“道友以為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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