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師妹來了,請坐。”太清圣人的聲音平淡無奇,聽不出任何情緒。
女媧圣人對著太清圣人微微一禮,也不客套,待玄都奉上清茶退下后,便直接開門見山,將來意說明。
她將自己在金鰲島的所見所聞,特別是李善面對道祖法旨依舊堅決不退的強硬態度,以及通天教主對其百般維護的立場,一五一十地向太清圣人詳細述說了一遍,言辭懇切,語氣中充滿了對量劫走向的深切憂慮。
“大師兄,”女媧圣人面露憂色,鳳目之中帶著一絲哀求,“那李善心意已決,恐怕真要硬抗道祖法旨。通天師弟又對其百般維護,偏袒至極!元始師兄與西方二圣定然不會善罷甘休!圣人之間的沖突已然一觸即發,稍有不慎,便是洪荒傾覆之危啊!”
“小妹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,還請大師兄看在玄門情誼,看在洪荒眾生的份上,出手調停一二,或給出指點,化解這場一觸即發的危機,以免生靈涂炭,大道蒙塵!”
然而,出乎女媧圣人意料的是,太清圣人聽完她那番充滿了焦慮與擔憂的訴說后,臉上卻依舊是那副云淡風輕、波瀾不驚的模樣。
他只是慢悠悠地端起茶杯,輕輕吹了吹漂浮的茶葉,呷了一口,然后淡淡地說道:“師妹,此事……順其自然便好。”
“順其自然?!”女媧圣人聞言,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!她看著太清圣人那副仿佛事不關己的淡然模樣,心中的急切與不解幾乎要溢出來,“大師兄!這都什么時候了!還如何順其自然?!那李善擺明了是要硬抗道祖法旨,通天師弟又在背后撐腰!元始師兄與西方二圣豈會善罷甘休?這分明就是要引爆圣人之戰啊!”
她忍不住追問道:“大師兄,您乃三清之首,玄門領袖,難道就眼睜睜看著局勢惡化至此,坐視不理嗎?您……您不是應該站在元始師兄那邊,共同維護天道秩序,撥亂反正嗎?”
太清圣人聽著女媧的追問,臉上卻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。他并未直接回答,而是反問道:“師妹,你可知,這天地之間,除了應劫之人,應運之人,或許……還有另一種存在?”
未等女媧反應過來,太清圣人便輕輕放下茶杯,目光仿佛穿透了無盡虛空,落向了那冥冥之中的天道軌跡,聲音變得悠遠而神秘,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玄奧:
“貧道近日靜觀天象,參悟大道,隱隱感覺到……這洪荒之中,或許……出了一位‘道賊’。”
“道賊?!”
女媧圣人聞言,渾身劇震!那雙原本清澈的美眸中,瞬間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!
這個詞匯,她從未聽聞,卻本能地感覺到其中蘊含著無法想象的恐怖與禁忌!仿佛觸及了某種天地間最深層次、最危險的隱秘!
她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,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,急切地追問道:“大師兄!這‘道賊’……究竟是何含義?它……它與李善,與這場量劫,又有何關聯?”
太清圣人卻只是搖了搖頭,臉上依舊是那副高深莫測的表情,并未給出明確的解釋,只是緩緩說道:“天機混沌,不可泄露分毫。師妹日后潛心感悟,或有所得。”
他頓了頓,又補充了一句,語氣意味深長:“量劫既是劫數,亦是變數。有些事,非你我所能強求。那李善……或許正是這變數中的關鍵。至于他最終會走向何方,會對這洪荒造成何等影響,便看他自身的造化,也看……這天道的選擇了。”
女媧圣人聽得云里霧里,心中卻更加不安。太清圣人這番玄之又玄的話語,不僅沒有解開她心中的疑惑,反而讓她對李善、對這場量劫,產生了更深的忌憚與迷茫。
她帶著滿腹的疑惑與更深的憂慮,離開了八景宮。太清圣人那句“道賊”之言,如同一顆重磅炸彈,在她心中掀起了更大的波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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