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沌深處,紫霄宮門前。
元始天尊帶著一身難以言喻的失落與震驚,狼狽離去。
那兩位神秘青衣道童展現出的恐怖實力,就如同一座無形的巨山,狠狠壓在他的圣心之上。
“怎么會如此,怎么可能如此啊!”
讓他這位素來高傲、執掌闡教的玉清圣人,第一次感受到了如此強烈的無力與……迷茫。
他周身繚繞的玉清仙光都顯得黯淡了幾分,那張萬年不變的威嚴面容上,此刻布滿了難以置信的驚疑與深深的疲憊。
“如今貧道又該何去何從呢。”
返回玉虛宮?
如何面對那些翹首以盼、等待著他帶回“佳音”的弟子?
如何解釋自己竟連紫霄宮的門都未能踏入,便被區區兩個看門道童擋了回來?
這讓他這位素來視顏面重于一切的圣人,情何以堪!
去西方世界,找準提和接引?
哼!
那兩個唯利是圖、見風使舵的家伙,此刻恐怕正躲在須彌山偷著樂呢!
自己若是再去尋他們,豈不是自取其辱?
“哎,還是去尋大師兄吧。”
思來想去,在這偌大的洪荒三界,能讓他稍稍放下圣人架子,傾訴一番心中苦悶與疑惑的,似乎……也只剩下那位一向清靜無為,卻又總能在關鍵時刻點撥一二的大師兄了。
盡管上次在八景宮,大師兄的態度也頗為曖昧,并未明確支持自己,但至少……他不會像西方那兩個家伙一樣落井下石。
最終,元始天尊還是壓下了心中的所有驕傲與不甘,強行提起一絲精神,再次撕裂虛空,朝著那清靜無為的大羅山八景宮方向,挪移而去。
……
大羅山,八景宮。
清風徐來,松濤陣陣,一派超然世外的寧靜景象,與元始天尊此刻那煩躁不安的心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當元始天尊那略顯頹敗的身影降臨宮門前時,玄都大法師早已在此等候,仿佛早已預料到他的再次到來。
見到元始天尊此刻的神情,玄都心中也是微微一凜,但他臉上依舊保持著平靜與恭敬:“玄都拜見二師伯。老師已在內殿等候多時了。”
“嗯。”
元始天尊此刻也無心去計較這些繁文縟節,只是微微頷首,便隨著玄都步入了那看似樸素,實則蘊含著無上大道玄機的內殿。
內殿之中,太清圣人依舊盤膝坐于那萬年不變的蒲團之上,手中拂塵輕搖,雙目微闔,周身道韻流轉,仿佛與整個天地都融為一體。
只是,與上次不同的是,此刻的八景宮內,一層若有若無的玄黃之氣正在緩緩流淌,將整個宮殿都籠罩起來,隔絕了內外天機。太清圣人頭頂之上,那面古樸的太極圖正散發著濛濛寶光,顯然早已開啟,屏蔽了一切可能的窺探。
“師弟,”太清圣人緩緩睜開雙眼,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平靜地看著元始天尊,語氣淡然。
“你此番前往紫霄宮,想必……是遇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吧?
且坐下,慢慢與為兄道來。”
面對太清圣人這仿佛早已洞悉一切的姿態,元始天尊心中的驕傲與戒備也稍稍放下了幾分。他苦笑一聲,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與驚疑:“大師兄圣明,果然什么都瞞不過你。”
他嘆了口氣,便將自己在紫霄宮的遭遇——那緊閉的宮門,神秘的青衣道童,以及道童所展現出的、足以抗衡圣人的恐怖實力,還有最后那幾句模棱兩可、暗藏玄機的“道祖法旨”,原原本本地向太清圣人述說了一遍。
“大師兄!”
元始天尊的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深深的困惑。
“那兩個道童,其聯手之力,竟能輕易擋住貧道的含怒一擊!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氣息,古老而悠遠,甚至……甚至隱隱蘊含著天道之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