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人之間的博弈,往往就在這細微之處。
通天教主看著五行世界之外,那座依舊在緩緩運轉,散發著無盡玄奧氣息的乾坤無極大陣,眼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感慨與欣慰,以及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驕傲:
“這一量劫,原本貧道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,甚至……準備以身應劫,為截教換取一線生機。”
“卻不曾想,吾之弟子李善橫空出世,以其通天徹地之能,硬生生打亂了老師,乃至所有圣人的部署!
若非有他,截教今日之局面,不堪設想。貧道……當真是收了個好徒兒啊!”
通天此言,既是對李善的肯定與感激,也是在向太清暗示,如今的截教,已非昔日那個可以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了。
太清圣人聽著通天的感慨,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,緩緩說道:“三師弟,你當真確定,這李善……只是你的弟子那么簡單嗎?”
通天教主聞言,心中一凜,知道大師兄這是在再次試探。他迎上太清的目光,神色平靜,反問道:“大師兄此言何意?貧道有些不解。”
太清圣人也不再兜圈子,聲音平淡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穿透力,直接點破:“你我皆知,李善的出現太過突兀,其手段更是匪夷所思。老師曾言其乃混沌魔神轉世,其根腳……絕非洪荒本土生靈。
通天,你當真對此……一無所知?”
通天教主聞言,卻是哈哈一笑,笑聲中帶著幾分灑脫與不羈,那股屬于上清圣人的桀驁再次顯露無疑:“大師兄啊,我明白你想說什么。
但李善的來歷很清楚嘛,就是我徒兒金靈圣母收下的弟子,人族!
后來我將他提升,讓他當了我的徒兒,這沒有問題。”
他看著太清,眼神變得銳利起來,如同出鞘的青萍劍,鋒芒畢露:“但貧道只問你一句話,李善他,是不是在我金鰲島成長起來的?
他如今,是不是心向我截教,為我截教弟子謀福祉?”
“只要這兩點不變,那他李善,便是我通天的弟子,是我截教的副教主!至于其他……與貧道何干?與截教……又有何干?!”
面對通天這番近乎“無賴”卻又理直氣壯的回答,太清圣人沉默了片刻,最終只是輕輕搖了搖頭,臉上露出一絲苦笑。他知道,通天這是鐵了心要護著李善了,再多言語也是無益。
可話又說回來,現在其實是李善在護著師弟通天。
他不再糾結于李善的根腳,而是提出了一個更深層次的疑問,語氣中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:“三師弟,如今你我心中都已明了,老師……或許并非如表面那般大公無私,其所圖甚大,甚至可能……已將你我這些親傳弟子,都視為了他棋盤上的棋子。”
“但貧道依舊有一事不明。”太清圣人的目光變得深邃無比,仿佛要看透那無盡的混沌與天機,“既然老師早已察覺李善的‘異數’本質,甚至可能早已洞悉其‘混沌魔神’的根腳,那他為何……為何不在李善初露端倪,羽翼未豐之初,便直接出手,將其徹底抹殺?
獅子搏兔亦用全力,這種凡人都能想到的事情,老師怎么會想不到?
反而任由其坐大,甚至……證道成圣,執掌混沌鐘這等至寶?”
“這其中……究竟隱藏著何等算計?
老師他老人家……究竟在等待什么?又或者說……他究竟想通過這李善,達到何種目的?”
通天教主聞言,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。大師兄這個問題,同樣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之處。老師的心思,如淵似海,非圣人所能輕易揣測。
他搖了搖頭,聲音中帶著幾分迷茫與凝重:“大師兄,此事……貧道也曾反復思量,卻始終未能勘破其中玄機。老師的心思,如淵似海,非你我所能輕易揣測。”
他頓了頓,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的光芒,語氣變得堅定起來:“不過,無論老師有何圖謀,無論這量劫最終走向何方,有一點,貧道可以肯定!”
“那就是,我截教的命運,必須掌握在我等自己手中!絕不能任由他人擺布,更不能成為他人棋盤上的犧牲品!”
他看向太清,聲音鏗鏘有力,充滿了不屈的意志:“大師兄,這些,便是貧道的想法。今日你來,想必也并非只是為了探望貧道這么簡單。”
“真正的關鍵點是:師兄,你接下來……準備怎么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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