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然可以。”沈懷琢毫不遲疑地頷首,“妖邪已除,那什么屠靈組織負責這一帶的三人也已死在我們手中,這里暫時不會再有危險。你如實告訴這些城民便好。”
“好。”郁嵐清并未騰身飛入高空,而是就著散開的神識,傳音如實將這三樁事說了。
是,三樁。
一則妖邪已除,二則禹家與歹人為伍冒充妖邪屠城殺人,三則林家那些要人傾家蕩產才買得起的靈符并無效用。
林府外聚集的城民先是一愣,隨即嘩然。
府中,一行人卻已不打算在此繼續逗留。
林府與那孟姓修士的官司,不需要他們來斷。惡有惡報,經此一事,他們最后都會落得應有的下場。
徐真人丟出御心石蓮,托著徐石飛入空中,他那兩個弟子對視一眼,心道師尊有了“新人”就忘了他們,隨后也分別祭出自己的寶蓮跟了上去。
司徒渺與金邈各自腳踩羅盤與金鏟,沈懷琢御空而行,眼見徒弟就要踏步跟上,急忙朝一邊縮小身形,還在看林家與孟姓修士熱鬧的土豆使了個眼色。
土豆一個激靈,立馬搖身一變,變回先前那神龍姿態,隨后在祖宗的示意下,馱住小祖宗便沖入高空。
氣勢威武的龍身騰空而起。
原先還沉浸在震驚與劫后余生中的眾人紛紛抬頭望去,瞥見龍背上那道青色身影,震驚之余,心頭生出幾分猜測。
提醒他們妖邪已除的聲音,正是一道清冷的女聲。
與龍背上這道背影何其相似。
應當就是這位前輩提醒的他們。
至于那為禍東南沿海一帶已久的妖邪是如何除去的,自不必說,定也與這位前輩及她身邊那幾名同伴有關。
感激之情源源不斷。
郁嵐清若有所感,低頭向下空望去一眼。
沈懷琢御空而行,已追了上來。見徒兒眼底似有幾分難為情,溫聲說道:“那妖邪死于你手,過了今日,他們也會從梨香城的人口中聽說。”
只是有了這驚鴻一瞥,這份感激便更有了去處。
這不算取巧,而是他徒兒應得的。
“沈道友,我們現在要去何處?”徐真人控制御心石蓮慢了下來。
按照計劃,他們本要去極北荒原,但如今……
“我總覺著,那個叫屠靈的地方,后面還藏著大事。”
“上來再議吧。”沈懷琢衣袖一揮,祭出自己那艘寶船。
眾人登船落座。
方才在坐上寶船,只有自己人在,金邈便忍不住開口問道:“那個叫屠靈的地方,好像是個邪修組織?”
“那三個人看上去好像就是三個小嘍啰,這組織必定不小,不是說北洲還有三家大宗門駐守嗎,這么大一個組織,他們難道就不管管?”
此話一出,寶船內沉默了一瞬。
剛縮小身子,悄悄竄上桌子,用尾巴環繞住一盤點心的土豆聽到周圍一靜,急忙抬起頭。
懵懂緊張的視線,對上金邈滿是不解的目光,隨即一人一龍又同時將腦袋撇開。
“……”沈懷琢覺得,金釗宗主很有必要給弟弟加上一門講解“人心險惡”的課程。
不然他這弟弟的腦子,怕是沒比剛破殼不久的土豆強到哪去。
“我們都能知道屠靈,極北荒原三宗必定也已知曉。他們不管,也沒有將此事告知其他遷走的大宗門尋求幫助……”司徒渺眼底帶著幾分驚駭。
屠靈,屠靈。
這兩個字似乎別有深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