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壇外。
仍舊散發著瑩瑩光澤的陣紋,微微一閃。
上面多出一道人影的同時,光澤徹底熄滅。
隨著最后一道陣紋熄滅,整個祭壇發出一陣輕顫,隨即整張臺子從最中間多出一條裂痕。
裂痕越來越大,貫穿臺子兩邊。
接著越來越多裂痕出現,這一整張足有九層臺階,能夠站下數百人的祭壇,如同中心那根玉柱一樣,也變得四分五裂。
“啊。”
兩道哀嚎聲響起。
分別出自兩只剛才被擊落在地,尚未咽下最后一口氣的妖邪。
隨著祭壇徹底破裂,它們身上的氣血之力也在快速流失。
“看來,這座祭壇抽取的靈氣用以供給極北荒原,生機卻是用來培養這些妖邪所用。”居陽老祖用劍戳了一下妖邪的前胸。
一劍貫穿心臟,確保這只妖邪已經徹底死透后,收勢感慨道。
就在這邊開始進行戰場最后的掃尾工序同時,祭壇上,慧通大師與靜海大師一左一右攙扶住佛子弘一。
表面看不出絲毫傷勢的人,此時面白如紙,氣息虛弱。
靜海大師連忙變出一顆上品丹藥,送入他的口中。
他雖虛弱,卻極配合地吞下丹藥,運轉藥力。
虛弱的氣息剛比先前好上一絲,他便將袖子里裹住的玉石取出。
見他還要說話,慧通大師連忙將他按了回去,“好了,你先歇著,剩下的事還有我們。”
“快將藥力煉化,別的容后再說。”
弘一這才在慧通大師取出的軟墊上坐好,開始煉化丹藥。
他身上虛弱的氣息,快速恢復著。
郁嵐清向他那邊看去,注意到在他煉化丹藥的同時,眉心透出一點金光,那金光漸漸包裹著他全身。
與其說是先前那顆丹藥在滋養他的身體,倒不如說是這縷金光的功勞。
“是信仰念力。”
師尊的聲音,忽然在耳邊響起。
郁嵐清微微側頭,便見師尊不知何時已來到自己身旁。
“信仰念力?”這還是郁嵐清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,不過光從名字,也能大抵猜出是怎么回事。
沈懷琢點了點頭,“或者換種說法,也可以叫功德之力。看來他方才所做之事不小,不然那一方凡塵小千界,又怎會甘愿奉獻出一半的本源之力給他。”
只怕是救世的功德,才能換來這些功德之力。
郁嵐清聽著師尊的話,回想起先前自己屢次力竭時,丹田中流淌出的溫熱氣息,若有所思。
她懷疑自己體內也積攢了一絲功德之力。
那一絲功德之力,助她在危難之際逢兇化吉。
“那絲鴻蒙元氣,可助你煉化功德之力。”沈懷琢為徒兒解釋。
其實就算仙神,也沒那么容易將功德之力煉為己用。
但鴻蒙元氣,是萬界本源之氣,有著包容萬物之效,是以那些功德之力被納入徒兒體內以后,自然就在鴻蒙元氣的輔助下逐漸煉化。
頓了頓,沈懷琢又接著道:“不過,功德之力雖有用處,用處卻也有限,不必為了這一絲微弱的力量去做什么好事。”
“弟子曉得。”郁嵐清認真地點了點頭。
她聽得懂師尊這番話的意思。
并非怕她貪圖功德之力,刻意抱著功利的心態去做什么。
而是擔心她做積攢功德之事,影響到自身安危。
郁嵐清自認不是功利之人,也不是為了力量全然不顧自己安危的人。
師尊的每一句提醒,她都聽在耳中,牢記心里。
就在這時,初升的月色被烏云遮蔽,“轟隆”之聲隱約從云層間穿透下來。
“是劫雷。”
在場的大多是元嬰境、化神境修士,對劫雷的氣息并不陌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