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劍尊既要閉關,何不回宗門去?”
接連月余,長淵劍尊還在漠川山外,只在中途短暫離開過幾日。
眼見這人還時不時在眼前晃悠,常長老終于忍不住,出言直接問道。
無論是宗門地位還是修為,常長老這位元嬰境長老都遠不及自己,被這么毫不客氣地問話,他不禁皺起眉頭。
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,自從芙瑤隕落,他在宗門的威望,似乎也隨之衰落了許多。
過去宗門有何要事,云海宗主與元戌長老等人,必定會先征詢過他的意見,而如今他們商議、決定什么大事,卻越過了他。連告知都不曾。
他還是這兩日,才從其他宗門長老的交談中,才知云海帶人趕去了北洲。
此等大事,都瞞著他,他們又將他這位宗內修為最高的劍尊置于何地?
呵。
心下煩躁,長淵劍尊語氣也不客氣起來,“本座去哪,還用不著與常長老稟報,管好你手中的事便是。”
說罷,他便衣袖一甩,回到自己于漠川山外的臨時洞府當中。
看著他的身影消失的地方,常長老眉心微擰。
過去長淵劍尊性情冷清,待人疏離淡漠,哪怕在大殿上與其他長老講話,也少有留情面的時候。
如今表現出的樣子,與過去其實沒什么差別。
可她卻覺得,長淵劍尊比過去浮躁了許多。
同樣是冷著一張臉,長淵劍尊如今的冷臉之下,仿佛壓著一股躁動的火氣。
這可不是什么好現象。
只怕是心性出了問題。
…
白玉蓮臺靠岸。
徐擒虎所擔心的“烏鴉嘴”事件并未發生。
這次渡海,比所有人想象的都更順利,短短五日,他們就已經從北洲來到了西洲。
看到白玉蓮臺出現,嚴華宗已有幾位高僧等在岸邊。
其中一位身披赤色金線袈裟的,正是嚴華宗宗主重熙。
對待遠道而來的沈懷琢等人,他的態度極為客氣。
“客院已為諸位施主備好,諸位施主趕路多日,不妨先在嚴華宗落腳,休息兩日再上路也不遲。”
“也好。”沈懷琢微微頷首。
重熙宗主親自將人接回了宗門駐地,隨后安排了自己的親傳弟子招待他們。
像是接風宴這類講究排場的活動,佛宗這里沒有,不過負責招呼沈懷琢一行的佛修,十分熱情地為他們介紹起沿路每一處風景。
整個嚴華宗駐地,坐落在海邊,依山臨海,他們所住的客院就在半山腰上。
從這里向下眺望,大半個嚴華宗領地都能映入眼簾。
看慣了北洲蕭條的景象,乍一看嚴華宗內的風景,只覺格外心曠神怡。
比眼中風景更令人舒適的,是呼吸間充斥周身的靈氣。
先前從東洲初去北洲,感受還沒那么明顯。畢竟他們平時修煉,還可以仰仗聚靈陣和靈石。
可在北洲停留的時間一長,再來到西洲。
這種對比感便格外的強。
兩片洲域的靈氣差距,何止十倍?
難怪靈氣凋零以后,南北兩洲的宗門哪怕舍棄先輩基業,也要往東西兩洲遷移。
嚴華宗重熙宗主的這位親傳弟子法號修言。
安排沈懷琢一行人在客院住下后,還留下兩塊傳音玉符,稱在宗門內無論有任何事,都可隨時喚他。